解忆感觉自己被运上了急救车。
还在通话的手机死死地攥在毫无血色的手心里。
“只要你我相信,我们就还会相遇。”
录像里的母亲又一次说道。
急救车里,心电监测仪急促地跳动着。
担架旁的急诊科医生正在焦急地联络医院,患者是晚期心脏病发,恰好有一个生前签署了遗体捐赠,刚刚因上吊自杀身亡被送到医院的死者可以与她配型。
在急促的鸣笛之后,解忆被抬下救护车。
担架床的四个轮子在首都综合医院的光滑瓷砖上飞驰,无数壁挂式叫号机与她擦身而过,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调一刻不停地往里输送冷气。
戴着氧气面罩的解忆被推入手术室。
随着麻醉剂的吸入,她的意识渐渐沉入黑黝黝的深海。
混沌中,她看见了一丝光亮,那是家的灯光。
十八岁的她兴高采烈地回家,为自己准备的礼物是一双送给母亲的高跟鞋。
她从没见过母亲打扮,也许是怕麻烦,也许是为了方便。
解忆想要补足母亲失去的色彩,用了一个暑假的时间在蜜雪冰城打工:每天最少八小时的站立,中途没有丝毫坐下歇息的机会。
她用亲手挣来的钱,精心挑选了一双镶着方形碎钻的宝蓝色高跟鞋送给母亲。
母亲笑着收下了,但从未穿过。
直到今天。
母亲穿着这双鞋,走上了绝路。
“大出血……准备除颤……”
朦胧的光线,从遥远的地方洒落在解忆的眼皮上。
耳中的声音越来越远。
最后化为一声没有起伏,长长的“滴”
声。
意识即将消散,属于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全都将不复存在。
一切都结束了。
她唯一的遗憾,就是到死都不曾走入母亲的内心。
来时孤独,死时亦然。
她和母亲,都是如此。
作者有话说:
食用须知
1.所有地名和建筑名都是虚构
2.每周休息一天,其他时间无特殊情况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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