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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片刻,赵文宛便也离开了正德厅,转身那刻,身后尽诋毁之能的嘲笑议论钻入耳中,她却仿若未闻。
宝蝉一路跟着,心中也不免觉得赵文宛冷血。
到了湘竹苑,赵文宛留下了雪雁,开门见山道,“大哥不会无缘无故出手伤人,赵元晋有问题,你办事稳妥,寻个机会去打探打探,赵元晋最近有什么异动,详细回报。”
“奴婢明白。”
雪雁微一愣神后,便很快应下,心底叹了声果然如此。
赵元礼关在佛堂三日,赵老太太明里暗里让人把佛堂拾缀一番,软垫,厚被子,吃食一样不能简了,赵大老爷虽然知道,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真怕赵元礼在里头熬出个好歹来,又一边想这孩子性子倔得随了娘,到现在也不肯认声错,兀自头疼不已。
秋闱将近,赵元晋近日卯足了劲儿准备着,雪雁探了几日得到的只此结果,却在第四日时有了意外收获,得了确切信息便回禀了赵文宛。
依照雪雁对那人的描述,赵文宛遣了赵元礼院里的那机灵小厮出去寻人,最终在一赌坊里逮住了人,三两下威吓便把事情都招了,他家兄弟在今年秋闱考官陈大人家里当差,见试题起了心思,兄弟俩分工合作,一个偷试题,一个便在外兜售。
赵忠按赵文宛的吩咐,得了售卖名单和试题后,又威吓了一番,便将那人带到了府里。
赵忠带回来的证据,与从赵元晋屋子里搜出的考题文章,赵文宛当即一块儿呈到了赵宏盛面前,那兜售试题的男子当即吓的跪在地上将事情的经过倒了个干净。
赵元晋通过关系找了那人买秋闱试题,这一幕恰巧让路过的赵元礼主仆瞧见,虽然隔着不短的距离,赵元晋仍疑心被赵元礼发现,所以先发制人地陷害赵元礼,让他的话无人可信。
孰料,那卖试题的是个赌徒,输光了钱便偷摸躲在国公府附近,一见赵元晋便贴上去再想敲诈点钱财,让一直留意他动向的雪雁发现了端倪。
不出片刻,赵宏盛便把赵元晋叫了过去,叶氏听闻后也匆匆赶来。
赵宏盛当下怒不可遏,叶氏有心说情,在赵老爷盛怒之下,赵文宛那日话语言犹在耳,再想包庇儿子却也是难了。
赵元礼让人请了出来,到了正德厅,在路上赵忠便把事儿都说了。
赵元礼错愕之余,心中升起一抹温情,很快润遍了四肢五脏,驱散了常年积累的寒意。
赵文宛嘴角轻勾,居高临下的瞧着跪在地上的赵元晋,凌厉道:“我作为长姐也不得不说你一句,这些年你就从夫子那儿学了这些歪门左道,若没有那个真才实学,就不要参加什么秋闱,没考上丢的是你自己的脸,凭着这种手段即便考上了,日后也会给定国公府惹麻烦!”
一字一句都是在打赵元晋的脸面,好不痛快。
叶氏瞧着听着也堪堪没了脸面,只得坐在一旁怄气。
“父亲,孩儿一时糊涂……”
赵元晋从开始的怔懵中醒过神来,当下知道自己完了,为今之计,也只能向父亲讨饶。
“一时糊涂?言语挑衅,出口伤人,激得大哥动手,再装作无辜引人可怜,唾弃大哥,好个一时啊。”
赵文宛凉凉出口。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