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年轻的杂志公司。
据说老板年纪也不大,算是后起之秀。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公司老板会是程骁南。
这家公司是彼得在春天时推荐给她的。
彼得当时的原话是:“Eleven”
这家公司做出来的杂志,拍的都是些商业性不强、不怎么赚钱的东西,但主题都还挺有意义的。
任性和搞情怀这两点,和你挺像,不如你合作一下,可能会觉得开心。
彼得是个十分敏感的男人,四十几岁了仍然拥有一颗易碎的玻璃心。
被质问后,他在电话里激动地问候了虞浅的祖宗十八代,并控诉道:“你居然怀疑我的用心?!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是会被人收买的人?我们曾经在穷困潦倒时,共享过房子、自行车、超市的特价牛奶和一个锅里煮出来的泡面......”
“‘穷困潦倒’这词儿不精准,我只穷过,困和潦倒不是我,谢谢。”
虞浅拎出一双细跟高跟鞋穿上,语气淡淡地打断他,“还有,潘二狗,你这样脆弱又敏感的样子,非常非常像基佬。”
著名服装设计师彼得·潘,此生最痛恨的两件事:
第一,有人叫他本名,潘二狗。
第二,有人说他像基佬。
就像虞浅讨厌把窗外那些叶片宽大的树称为“法国梧桐”
一样,每次有人提到法桐,她都要纠正,说是“二球悬铃木”
。
于是彼得疯了,用尽毕生绝学,三国语言共用,骂她没良心。
在国外呆的时间太久太久,回国这两天虞浅其实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睡醒睁眼时,总会怔一下才能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不过这会儿听着电话里的吵闹,她突然觉得帝都市的隐隐霾色,好像也没那么难适应。
斗嘴吵架是虞浅和彼得的常态,吵一会儿又会莫名停止。
就像现在,彼得已经恢复了八卦的语气,在问她:“不过虞浅,你会这么问我,是不是你遇见了什么熟人?”
“算是吧。”
彼得的思维忽然浪漫起来:“你说说你在国外呆了7年,7年呢!
一回国就在新公司遇见熟人,这可是缘分,说说看,你那个熟人是男的女的?”
“男的。”
“啊!
男人!”
虞浅觉得彼得不该当服装设计师,他该去唱男高音。
虞浅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
她和程骁南之间就算有缘分,那也是孽缘。
“说说呗虞浅,是什么关系的男人?帅吗?有可能发展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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