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摇摇头,放开手:“再见。”
世纭就这样带着疑惑转身走回去,很快有辆出租车停下来,袁祖耘坐上去,车子飞快地消失了。
她忽然心生凄凉,仿佛在刚才他抓着她那短短的几秒钟里,能够感到他心底的寂寞,他从来没有表露出来的那一点点寂寞。
可是,她不禁苦笑,谁不寂寞呢?这就是一个,寂寞的星球。
她走过管理室,管理员大伯探出头来,憨厚地说:“小姐,你男朋友很体贴哦。”
“男朋友……”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男朋友”
是谁。
“他说你在洗澡,不想叫你从浴室跑出来给他开门,起先我还有点怀疑,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一个老实的小伙子,所以就放他进来了。”
世纭讪讪地笑了笑,跟管理员告别,电梯很快就来了,发出清脆的“叮”
的一声,她走进去,按下按钮,忽然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食指。
那么,食指比无名指长的人,真的是情感大于理智么?
第二天早晨,世纭在电梯厅遇见袁祖耘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瞥她的手,没有说话。
那块创可贴已经被她撕掉了,伤口结了一层薄薄的痂,还有一点红肿。
电梯很快来了,她跟在他身后走进去,转过身,一抬头,就看到镜子上映着的他的冷漠的脸。
那真的可以称之为冷漠吧,没有任何表情,连隐藏在黑色金属镜框后面的那双眼睛,也透着冷漠——跟那个喜欢恶作剧的袁祖耘,很不一样。
她忽然皱了皱眉,惊讶地发现他今天竟然戴着眼镜,于是她对着镜子里同样也看着自己的他挑了下眉,好像在说:干吗戴眼镜,扮斯文吗?
袁祖耘耸了耸眉毛,眼珠转了一圈,原本冷漠的脸上忽然生出一种叫做“轻佻”
的表情,好像在说:不可以吗,要你管。
世纭瞪了他一眼,悄悄地伸出左脚,用鞋跟狠狠地踩在身后的他脚上,脸上是笑容可掬。
袁祖耘睁大眼镜,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眉头纠结在一起,像是有点痛苦。
世纭努力抿住嘴,不让自己笑出来,三十楼一到,立刻冲了出去。
等到袁祖耘慢慢踱进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经一本正经地坐在电脑前,像是打算开始工作的样子。
“袁世纭,”
他连名带姓地叫她,一脸咬牙切齿,“去帮我冲杯咖啡来,不要太烫,谢谢。”
她只得起身,去茶水间完成老板的吩咐,自从上次被烫伤之后,她就再也不敢恶作剧地请他喝滚烫的咖啡,但他有时候还是会故意提醒她。
“你的咖啡。”
她把杯子放在他办公桌上,打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