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总有的吧——我是说有时候。”
“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嗯……”
他扯了扯嘴角。
“是什么样的人?”
她双手抱胸,忽然很有兴趣。
“什么样的……”
项屿嘟了嘟嘴,像在脑海里描绘着,“就是那种身材超级好,总是满脸笑容,很聪明很有头脑,又很会说话的那种女人。”
身材超级好,总是满脸笑容,很聪明很有头脑,又很会说话……那么,就是跟子默截然相反的那种喽?
世纭不禁怀疑地看看项屿,但他笑容可掬,像是没有一点破绽。
也许就像蒋柏烈说的,男人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复杂,不过也并不简单。
世纭回到家,打开冰箱,发现只剩下一瓶矿泉水,于是她在吧台上的报事贴上写了:买水。
然后就坐到沙发上喝起来,她还是改不了那种……事情不到紧要关头就不会去做的毛病。
她忽然想到石树辰,想到那封信,如果自己可以早一点……那么会不会,他的痛苦和苦恼会少一些?
她仰头喝着矿泉水,就像喝闷酒那样,仿佛流到胃里的不是水,而是酒。
手机忽然响了,世纭接起来,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还认识我家吗?”
她迟疑了几秒,才说:“……袁祖耘?”
“嗯,快到我家来,乘出租车来,很紧急。”
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认真。
“什么事?”
她不禁紧张起来。
“总之快来,我现在就把地址传到你手机上。”
说完,他就挂了,过了几秒钟,果然有一个地址发了过来。
她怔怔地看着屏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告诫自己不要再跟他见面,但他说得这么认真,她踌躇着,像是要做很艰难的决定。
可是最后,她还是拎起背包冲了出去。
第二次来到袁祖耘住的那栋老旧的公寓,远远望去,只有一层和四层楼梯间的灯亮着,世纭站在楼下,深吸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
在黑色吊灯上那支小小的桔色灯光照耀下,五楼靠左边的房门半掩着,走近一看,才发现已经开了一大半,门口的地毯上摆着一对同一款式但不同颜色的拖鞋,像在欢迎她的到来。
她拖着已然有点沉重的脚步,喘着气,推开房门。
袁祖耘正从卧室出来,看到她便抬手打了个招呼:“来啦,进来坐。”
世纭低下头看看脚边的拖鞋,不知道该换还是不换好。
换的话就有要做客的意思,但她只是想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紧急”
的事,并没有打算久留,可是不换的话……会不会不太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