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地点头,任由泪水不住地滑落下来。
“……”
“还有一件事……是我没有对你说的。”
她看着茶几上的啤酒罐子,思索着该如何说下去。
蒋柏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遇到了一个男人是吗。”
“……”
她错愕地抬起头,喉间像被什么哽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微微一笑:“好吧,我是一个很敏感……同时也有点感性的人。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是隐瞒你懂吗,并不是觉得某件事、某个人不值一提,是根本告诉自己要绝口不提。
并且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关于一个男人的事,今天听你说了这些之后,我猜想……就是那个男人吧?”
“……我想我不承认也不行。”
她苦笑。
他看着她,一脸温和,却没有说话,他们沉默着,仿佛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直到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说:“很抱歉,今天我后面还约了人,其实在听你说了开场白之后本打算悄悄发消息去推掉这个约会的,但是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
“?”
“因为我们都需要时间去好好地思考。
今天你有勇气跑到我这里来,对我说这番话,我很高兴,由衷地高兴,那真的是一个非常棒的改变,可是我又不禁觉得,我们都需要去用心思考,尤其是我,聆听并不是我能给你的最大的帮助,所以我认为今天我们最好就到此为止,下周再继续。”
“……好。”
她站起来整理外套和背包,手划过茶几上的啤酒罐子,她有一种要拿起来一饮而尽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忽然又有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是想要一饮而尽的,还是拼命忍耐的?
“其实,”
蒋柏烈在笔记本上写字的手顿了顿,“我本来还想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
她看着他,眼神像是初学算术的小学生。
“就是……到底是什么,促使你今天来这里,告诉我这一切。”
“……”
“不过我想现在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经能够猜到。”
她淡淡地笑了笑,尽管笑容有点苦涩,却丝毫没有任何掩饰。
她跟他说再见,转身要走,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地回过头,说:“蒋医生,你知道吗,我来之前,曾经忐忑地设想过你的反应,我以为你一定会被我吓一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