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体,随之一僵。
谢不逢不想自己靠太近吗?
顿了几秒,文清辞下意识向另一个方向站了半步。
明明距离上次一起打伞还没过多久。
可是这段时间里,谢不逢不但高了不少,甚至就连肩膀也宽了一些。
这把伞对他们而言有些小了。
文清辞的小半边身子,都进了雨中。
“小心雨。”
谢不逢忽然伸手,握住了文清辞撑伞的那只手臂。
少年没用几分力气,便将他拉回到了伞下。
两人的身体,就这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可直到这时,谢不逢仍没有松手。
甚至他的手指,还下意识地在文清辞的手臂上蹭了一下。
……冰冷又细腻的皮肤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那是他上次为自己取血时留下的。
如此看来,文清辞今天的毒解得很顺利,他没有用自己的血,便解决了蕙心宫的麻烦。
谢不逢不由松了一口气。
文清辞身上的疤,只因自己而留。
——这个念头兀地从谢不逢的脑海中生了出来。
接着他心中竟隐秘一喜,并下意识用力,握紧了文清辞的手臂。
文清辞:……!
谢不逢自己没有痛觉,无论做什么,都不知道轻重。
文清辞的伤口,早已经自然愈合。
但谢不逢这样用力一握,他的伤处与骨骼,还是隐隐作痛起来。
犹豫了一下,文清辞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殿下?”
他的声音穿过雨幕,终于让少年回过了神来。
谢不逢缓缓松手,停顿片刻将伞从文清辞的手中接了过来:“我来。”
他说。
“好。”
少年的个子的确高了不少,他轻轻松松就将伞举过两人头顶。
只是伞面太小,文清辞和谢不逢的手臂,还是紧紧地贴在一起。
看来下次出门的时候,必须要多备一把伞了。
文清辞忍不住想到。
……
回到太医署时,天已大亮。
刚进小院,谢不逢便嗅到了一股甜香。
“是玉兰花粥,”
文清辞笑了一下说,“昨夜就已煨在了小炉中,现在喝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