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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他从前要的结果吗?他看不得她开心,看不得她事事顺遂。
要她的身子,不过是为了不让她好过。
如今,她过得这样难了,他怎么心里就疼了呢?
在他知道沈仲凌琵琶别抱、秋扇见捐的时候,他连一丝快乐都没有。
他在想,她到哪里去了呢?可她去了哪里,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旁人可以去寻她,他连去寻她的理由都没有,连那个念头似乎都不该有。
原来,她在给自己孕养这个孩子。
可她又为了什么留这个孩子呢?这孩子不过是被辱的证据,她为了什么要留他呢?
他心里百转千回地想了又想,有一丝丝的希望仿佛是破茧而出,马上就要振翅而飞了。
他们小的时候也是相处得愉快的。
他那时候是心甘情愿被她笑、被她占便宜,心甘情愿地哄她、逗她开心的。
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其实都是跟她在一处的。
也许,也许……
代齐失神地坐着,想到这里却是再坐不住了,站起来走了一阵又坐下。
坐不了几分钟又站了起来。
是那样一种来往徘徊、坐立彷徨。
他抬头看看那墙上的钟,好像是坏了一样,怎么都不动。
打火机拿出来,打了几次,却怎么都点不着烟,最后只能丢在一旁。
代齐在医院的椅子上煎熬了一天一夜,眼窝陷了下去,下巴也青了一片。
这无边无际的折磨最是揪心。
心像是被人揪起来,用一根鱼线捆着,紧紧地拉着一样。
是无迹可偱的禁锢,也是羚羊挂角的昭彰。
身边来来往往的过客,或者悲、或者喜,他都视而不见。
但那哭声、笑声、产妇的呻吟声,或者号叫声,初为人父的快活的高喊声,却都实实地落在他耳朵里。
和那纷杂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绵密的网,一点一点地收紧、收紧,再收紧。
在那心快要被等待折磨得崩溃的时候,荣逸泽终于从里头走出来了。
头发是凌乱的,眼睛下头也是乌黑的。
向来整洁卓然的一个人,一副狼狈疲惫的模样。
代齐看他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甚至是有些沉重。
他的心就往下坠、一直坠,害怕荣逸泽说出什么他不敢听到的话来。
他缓缓地站起来,目光紧紧地锁住荣逸泽,手是下意识紧紧攥在一处的。
荣逸泽出了产房,好久才缓过一口气,平静了半晌才如释重负地淡淡地说:“生了,是个男孩儿。”
代齐的心骤然一松,那些绑缚在心头的绳索像一下子被砍断了一样。
心里头的那些情绪的触角都倏然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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