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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
李鹭拨开他的手,温和地说,“你害得我又要进行一次消毒。”
“全身麻醉很容易出问题。
我有一个朋友,因为全麻失误……”
奇斯说不下去。
那个朋友后来没有醒来,没有奇迹,他到现在还躺在病床里,每隔半小时要靠护士翻一次身。
即时有定期的按摩,全身的肌肉都已经萎缩了。
李鹭大概知道麻醉会引起什么问题,所以大医院能避则避,如果实在需要,也会取得患者或家人的同意签字。
“……我已经取得她和丈夫的同意签字了。”
她说。
“行医资格呢?麻醉师资格呢!”
李鹭已经进入无菌室,停在透明幕布里,奇怪地审视他,旁边是个等待剖腹产的昏迷产妇,外面还有产妇昏迷的丈夫。
她很奇怪地问:“你是在为我的事情担心吗?可是为什么呢?我不过就是曾经帮你的朋友止过一次血,而且也收了高额的诊金。
你甚至还不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我朋友的救命恩人。”
李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哎……”
李鹭指着外面,说,“麻烦你出去一下。”
奇斯很乖很乖地走了出去,来到接待厅里,他脑袋里乱成一团。
活了这么大,二十九将近三十的年纪,拉过五次女性的手——为了把她们从枪林弹雨中拖出来,亲过两次女性的嘴——为了给她们输送氧气,而且其中一个是六岁的小女孩,一个是七十八岁的老太太。
但是她们从来不会问他:“你为什么担心我?”
一般都是问他:“你为什么不爱我?”
究竟是为什么呢?奇斯被李鹭的问题搞得快疯掉,他又拨通了史克尔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奇斯就茫然地问:“史克尔,她问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这一回,史克尔是休养到说话也不会震痛伤口的程度了,但还是被他莫名其妙的陈述句搞得莫名其妙。
“她问我为什么要担心她呢?”
“那你担心她了吗?”
史克尔的声音懒懒散散的,好像嘴里还在嚼着牛油吐司。
“史克尔,我好像喜欢上她了,可是为什么呢,我甚至都不知道她从哪国来的。”
耳机里的那边沉默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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