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堡好好地,怎地对乡里乡亲的动起手来了?”
撑不下去了,真的,撑不下去了。
要不然……挂靴回乡去?
不料皂吏扯住他马缰:“不是,大人!
叶家堡杀的不是咱们乡民,是流民。”
县令顿住。
皂吏道:“狗胆外乡人,居然抢粮!
这次不是小偷小摸了,是明抢!
一看就是有预谋的,都是青壮男人。
这些外乡人下手可狠了,急了眼,是不要命的打法。
咱乡里乡亲都是老实农人,哪敌得过这疯狗似的打法。
竟叫外乡人打死咱一个乡民。”
“万幸!
正赶上叶家堡大小姐带人出巡!
大小姐飞马而来,刀光一闪,那人头就飞啦!
血溅得有三尺高!
一下子,所有人都傻了!”
“抢粮的人全被抓住了,直接就地审问,几个煽动领头的直接被砍了头!
其他的,捆成一串带往咱县城去了!”
听说杀的是流民,县令倒是不着急着慌了,但心情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很奇异,听说叶家堡这样大开杀戒,他同时感到了安心和不安两种极为矛盾的心情。
安心是叶家堡终于雷霆出手,镇压这遍地火星。
不安是隐隐有种猛兽出笼,再难驾驭之感。
虽然,也从没驾驭过。
反正就是又踏实又不踏实,被两种情绪裹挟着,真真好难受。
他问:“往县城去干什么?”
皂吏道:“说是找大人你。”
“我们是听了消息急忙忙赶过去,半路遇到的。
那些人浑身是血,绑了一串。
乡里乡亲都顾不得收割、晒谷,全跑来大路上看。”
“吓,那大板车上拉的都是尸体,车子一颠,一颗人头咕噜下来,差点惊了我的驴!”
“走,路上再讲。”
县令一扯缰绳。
叶家人找他呢,得赶紧回去。
一路小跑着,又听着皂吏细讲当时的场面。
“夸张!”
“小人哪敢夸张!
是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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