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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信我。”
叶碎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赵景文的目光也很坚定。
他那时候独自领兵在外,很是历练了一段时间,颇有脱胎换骨的架势。
叶碎金现在甚至有点相信,赵景文可能在那个时刻,真的是这么想的。
但后来,一点点地,全变了。
越来越宽的,是赵景文的路,不是叶家堡的。
叶碎金垂眼笑笑,摇了摇头。
赵景文还以为她是自谦。
“合该是你当家做主。”
他赞道,“叶家堡还有谁能更胜过你?”
“那可不一定。”
叶碎金描着线条,慢条斯理地说,“有些人龙困浅滩的时候,是看不出来。”
“一旦给他机会,他的心机和手腕才显出来。”
“人哪,想唱也好想跳也好,都得有个合适的戏台。”
赵景文嗤笑:“叶家堡可没有这样的人。
不说叶家堡,整个邓州,我怕是也没有。
若有,早就龙腾九州了,还困什么浅滩。”
“对了碎金,项师傅说你跟他问了许多方城那起子人的事?是想要收拢他们吗?”
“收拢个屁。”
叶碎金声音冷下来,“一群兵痞坐地落草,他们在方城都干过什么,大家多少听听说过。”
“若形势所迫,占据山林,封路卡道聚敛钱财,我都能接受。
可以考虑收拢过来。”
“但人一旦做过这种恶的,就再回不去了。
这样的人,用着恶心。”
这与赵景文猜想的不一样,但他的眼睛更亮了:“碎金,跟方城那起子人动手吗?”
叶家堡一直以来表现得太过良善驯服,方城那伙人又太过凶恶,会让人下意识地觉得后者“更厉害”
。
但赵景文入赘叶家堡三年了,叶家堡的实力他心里是明白的。
不对方城那伙人动手,只不过是因为那起子人一直没有过界,没有侵犯到叶家堡的利益罢了。
现在叶家堡蛰伏够了,想要地龙翻身,向外舒展,拿他们开刀,正好。
“我——”
他双手都按在书案上了,身体前倾,不掩饰自己的渴望,“让我打头阵吧。”
叶碎金现在回头看过往,看得明明白白。
赵景文是如此地渴望建功立业,渴望在她面前立起来。
后来封后大典前,他亲自来到中宫,亲手把翟衣捧给了她。
那时候她从镜子里看着他亲手给她披上翟衣,他和她并立在镜中,多么地志得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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