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为了保住嘉芳仪,你将长秋宫里的玲玉揪了出来,一心拉我下水给你垫背……你的计划一环扣一环,环环都不想走空。”
谢玖右手抚在胸口上方,衣襟下正是那片木简项链。
“可是最后,你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你不觉得讽刺吗?”
高洪书和连书几乎抱到一起。
榻上柳妃头上盖着的锦帕掀了,绣着大红牡丹的锦被规规矩矩,四平八稳地盖在身上,仿佛酣然入睡的妃嫔。
反而瑾芳仪站在躺椅旁双手抱胸,拧着眉,一脸挑衅地对着面前的空气,他们才觉得讽刺好不好?
一人一鬼两个宫妃对峙争辩,他们两个太监提心吊胆地围观,在他们看来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
柳妃大笑,那股子由口里发出的腥臭味道越加浓愈,甚至高洪书和连书都已经闻得到。
高洪书知道这是毒物混合着鲜血的腥味。
不过大多发生在死后多日腐败的尸体上,像这样被毒死不足一天的,他从未闻过。
“师父,你闻到了没有?”
连书颤声问。
高洪书嘘了他一声。
他们是皇帝派来保护瑾芳仪的,有危险他们上,没危险的时候他是连听也不想听,看也不想看,闻也不想闻。
最好,全世界都忘记他。
柳妃看也没看过去一眼,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颈下的手,以及露出的一小段红绳。
“我死在谁的手里,不劳你和狗皇帝费心了。
不,最好是费尽心思,看你们究竟查不查得到……如果可以,我真想知道你和狗皇帝最后的结局。”
谢玖一怔,为什么她觉得死了的柳妃比活着的时候更难缠?
“我不明白,柳家权倾朝野,只要不犯下谋反大罪,皇上也不会赶尽杀绝。
你堂堂柳家嫡女,为何会这般仇视皇上,居然拿柳家百八口性命做赌,定要杀之而后快?”
顿了顿,问出藏在心里已久的问题。
“还是你……根本不是柳家嫡女?”
“如果你死的时候,我还在,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柳妃笑道,眼中布满血红。
她飘回榻边,望着原本只有在镜中看到的那张脸,那副身躯如今就在她的眼前。
谢玖扫过去一眼,只见高洪书和连书互抱对方,瑟瑟地发抖。
柳妃顾左右而言它,是怎么也不会说出杀她的人是谁了,觉得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便朗声道:
“柳妃自己都愿死的不明不白,阿玖也就没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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