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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鲁林,家世低微,又无派系朋党,皇帝怎么杀红眼,论资排辈也转不到他那儿。
高洪书估摸着皇帝之所以连看都没看来人一眼,是心里澎湃,盘算着新一轮任他糟蹋的对象,根本是想迷了心,乐晕了头。
只是倒吓的这鲁校尉心惊胆颤,一脑门子一脑门子的汗往下流。
他心道,这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儿了,皇帝在你眼里是天,你在皇帝眼里连个屁都不是啊。
一天见那么多大臣妃嫔,长相没有记忆点的,估计在皇帝眼里就是模糊的两个眼睛一张嘴吧。
“鲁校尉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此事……却怪不到鲁校尉。”
高洪书掸了掸袖口,见鲁林那双浑圆的眼睛溜溜一转,面色一松,想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继续道:“咱家还有皇命在身,不便多做耽搁。
有劳鲁校尉护送柳妃回承欢殿,日夜看守,不准任何人进出。”
鲁林倒吸一口冷气,柳妃是兵部尚书的嫡女,平日威风八面,看人都是用鼻孔在看,高高在上的像只孔雀,居然就这么给禁了?
这是要变天的节奏?
他不敢多做联想,连忙躬身道:“下官遵命。”
高洪书命人调用了距离最近宫殿的软轿,吩咐近旁小太监抬了柳妃上去,刚落下轿帘,御医这时才姗姗而来。
紧接着皇后的八宝玲珑翠玉软轿便到了近前,高洪书暗暗嘬了嘬牙花,只得上前请安。
朱德音闻言,心里咯噔一声。
高洪书在,就意味着皇帝必定知晓此事。
上一次赵才人和贾黛珍在长秋宫厮打,皇帝便对她明确地表示了不满,并要求之后再不许出现这种事闹到他跟前。
谁知还不到一个月,两个高位妃嫔居然如出一辙再次厮打一处。
在昭阳宫听到禀报,她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好悬没喷出一口老血。
她不骄,不妒,执务和事,不辞剧易,只不过是一心要做个贤后,老天怎么就这么不想让她顺心,三天两头后\宫就出妖蛾子?
两才人打架致赵才人落胎,谢玖在场;贾美人和赵才人厮打,谢玖也在场;此次谢玖更是搅合进来,亲身上阵,怎么次次都有谢玖?是她命犯谢玖,还是谢玖根本处心积虑,处处炫耀存在感,想要挤兑她这个皇后?
“本宫听柳妃派到昭阳宫的人说,柳妃和瑾芳仪发生了争执,掉进了湖里,可有此事?”
朱德音明知故问,想要听听皇帝是如何定性此事。
高洪书低眉敛目,“此事圣上自有裁断,小的不敢妄言。”
朱德音皱眉,高洪书是皇帝亲信,硬是闭紧嘴巴不说,她也没有办法。
“那么瑾芳仪呢?”
柳妃溺水等着御医救,可放眼放去,谢玖却是踪影皆无。
高洪书微微迟疑,“瑾芳仪随皇上回了含章殿。”
他毫不怀疑,如果目光能杀人,当前皇后射出来的目光能生生活剐了他。
“小的尚有皇命在身,不敢稍加耽搁,万望娘娘恕罪。”
高洪书恭恭敬敬施了大礼,三步并作两步火速离了战火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皇帝和皇后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像?
自从瑾芳仪开始冒头,那两人越加的喜怒无常,翻脸堪比翻书,一气起来周边的温度都嗖嗖往下降。
“派人跟着,看他是去哪里,干了什么。”
朱德音锦帕掩嘴,小声吩咐宁兰。
她满腹疑惑,也没了心思装模作样上前寻问柳妃的情况,转身上了轿,直奔含章殿。
才落了轿,宁兰气喘吁吁地一溜小跑赶了过来,不顾朱德音诧异的眼神,凑上近前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已派了人监视高总管,正要回来向娘娘复命,却听闻柳妃咳出了血,陷入昏迷。
且御花园那一队御林军听说是领了皇上的命令,将柳妃软禁在承欢殿,不许任何人进出。
连柳妃身边的大宫女春桃,也给五花大绑送进了尚方监,不得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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