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高洪书,做为皇帝心腹大太监,肯定是一路贴身跟着皇帝。
只是他一个太监,自小家里穷的只剩一口气还能喘,哪里见识过马——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更不要说骑了。
高洪书只得坐在马后面,搂着御林卫的大粗腰,一路狂飙回了京师,只到他下了马,几乎忘了今夕何夕,屁股好悬没颠成八瓣,腰是不是长在自己身上都没了感觉。
顾宜芳一马当先,直接跨进了大燕宫,七弯八拐,骑着马就到了咸熙宫。
王蔷昨日傍晚出宫,哪怕没按太后嘱咐的,直接把话递到了皇帝跟前,按太后的算计,皇帝一番安排也得些时候,怎么也没料到皇帝居然披星戴月就杀了回来,而且连个报信儿的也没有,只听宫门外一连串的‘皇上驾到’,直到亲眼看到了人,太后还有片刻的恍神。
“你、你——清王给捉着了?”
太后脸几乎急变了形。
顾宜芳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紧紧盯着太后:“阿玖呢?她还……好吗?”
太后闻言,一个白眼翻过去好悬就没翻过来。
“好啦,中午就醒了,回昭阳宫了。”
太后摆手,也怪她心急,怕担了名儿,让自家儿子心里结下疙瘩,这才心急火燎地派了王蔷过去送信。
谁知道那谢玖,当初看着吓人唬道的,说晕就晕连气儿都断了,一夜睡过去,居然就没事儿人似的好了。
那脸色红扑扑的,可比急了一晚上,脸色蜡黄的她还要健康滋润呢。
也就是担心谢玖好不容易好了,一下子弄不好,再给吓过去,太后压着心里的火,否则真想好好骂上一顿,解解憋在胸口那口气。
“你也是的,怎么就这么急,不过是晕倒了,还有御医跟这儿瞅着呢。
再说,哀家已经派人又送了信,知会你不要急,你居然就把开平的事放手,自己回来了?”
太后越说声儿越高,越说越气。
“朕知道你与皇后感情不同旁人,你是真心待她,可也该知道轻重缓急。
你除了是你自己,还是大燕的皇帝,在感情用事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自己身为皇帝的那一个身份?”
顾宜芳闻言,知道谢玖安然无恙,心就放了下来,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些。
任由太后一边责骂,一边接着他坐下。
“母后放心,清王已经出城受降,追随者亦已处决,即便没有接到母后的消息,朕也是打算今日回京的。”
顾宜芳随口道,其实按原本的打算是在三日后,一切安排妥当,万无一失之计再行启程,只是如今对着太后,却不能实话实说,给太后又多一个理由讨厌皇后。
太后点点头,终于放下心。
“清王,你是如何处置?”
“这个不急,朕已经让梁国公押清王赴京受审,究竟如何处置他……再说吧。”
顾宜芳强忍着说了这么多话,早就坐立难安地直搓手。
“皇后病体违和,朕若不亲眼看见,实在放心不下。”
他猛地站起身,往外就走。
太后好悬没一口气背过去,连忙叫住皇帝:“你先别走,哀家还有事与你商量呢。
皇后已经无事了,你还担心什么?有的你忙的呢。”
顾宜芳心急如焚,却也不好甩开太后就奔昭阳宫,只得强忍着性子,披着玄色大髦站在地上听太后继续道:
“这事儿哀家是拿不定主意,如今你回来了,就由你来收尾吧,本来也是你非要留人家在宫里给华阳做侍读。”
顾宜芳脸色陡地一变,“母后,究竟怎么了?”
“那个秦溱哪,”
太后轻叹,只觉经过这一晚上生生老了五岁,眼角一下子就长出好几条皱纹。
“人家亲娘几番要接出宫去,你都不让,这可好,死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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