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玖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皇帝去了宁安宫,谁也不知道表面上看来受了委屈的自己会对皇帝告什么状,皇后这一番话与其是对她说,不如说是向皇帝解释,顺便泼泼脏水。
好在早早投诚了皇帝,如若说皇帝不知底细,皇后这一番话就足以令在她身上贴上恃宠生骄四个镏金大字,长久不衰。
“这次是臣妾思虑不周,让娘娘担心了,万望娘娘恕罪。”
她松开顾宜芳的手,毕恭毕敬地福身一拜。
装模作样的贱婢。
朱德音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
“陛下……”
贾黛珍未语泪先流,“臣妾好疼呀。”
医女已经清理好了伤口,并涂上了白色的药膏。
贾黛珍脸上的伤并不像看着鲜血淋漓的那样严重,但对于女子来说,那三道不深不浅的划痕已是破了相。
“你这几日且在宫里养着吧,不用去问安了,需要什么了,就派人去昭阳宫说一声。”
朱德音淡淡地叹道:“姑娘家的脸面重要,医女,你记得交待下面有什么忌口的,可别一不小心留下了疤。”
“谢皇后娘娘。”
贾黛珍抽抽搭搭地。
又一个装模作样的贱婢,皇后想。
“这一个两个的总是受伤,高洪书,御药房不是有生肌露吗,去派人给嘉芳仪取来!”
顾宜芳转头又对谢玖道:“你腿上不也伤到了吗?这两天也不用去昭阳宫了,好生养着吧。”
朱德音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怜香惜玉的皇帝,她真想问问他,哪只眼睛看到瑾芳仪受伤了?受了伤能活蹦乱跳地跟着皇帝到长秋宫得瑟,不能到昭阳宫请安?
“臣妾可以的。”
谢玖连忙笑道。
“腿已经不碍了,臣妾自小顽皮,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私心里,她是真的不想去昭阳宫面对那个焦脸的女鬼,但今日已经得罪了皇后,紧接着便不去请安,那便是生生地打皇后的脸,只会加剧皇后对她的不满。
朱德音摆手,“既然陛下都开口了,瑾芳仪也在宫里养几日,到处走伤了筋骨也不好。”
顿了顿,温温一笑。
“今日是我宫人大意,你也不必生心惶恐。
我们姐妹服侍陛下,还是和睦的好,可别因此生了嫌隙。
你便好生养着,不要忧虑过多,你若不听话跑来昭阳宫,凭白让陛下与我担心,我可是不理的。”
谢玖倏地生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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