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掏得他心好痛啊!
他想过去吃宋家的香葱鸡蛋,肝腰合炒,他好悔恨……
跟着来的几个好友都抹不开面子,一人买了一份,站在一旁硬着头皮吃完了。
钱叔和钱婶喜不自胜,拉着钱问宁道:“儿子,干得好。
再喊些你同窗朋友来。”
钱问宁哪里看不出来好友们的勉强,面上窘迫至极:“爹,娘,我们先走了。”
说完便带着好友飞快地走了。
钱婶在后面一个劲叫他都叫不住。
钱婶看着钱箱里的十几个铜板,乐开了花:“你看,我就知道这生意好做。
你真当那宋墨玉会做饭呢。
我给你们老钱家当了这么多年媳妇,做了这么多年饭,还能做得比她差?你看着吧,我这三十份准保马上卖完。”
可她等啊等,自打儿子走了以后,偶尔有几个人听她吆喝过来看一眼菜色,看完后扭头就跑到宋墨玉那去了,愣是一个出钱买的都没有。
钱婶傻眼了。
眼看着宋墨玉的摊前排着长龙,她的摊前却无人问津,她仿佛能听到那些铜板一个个跳进宋墨玉钱箱里发出的声音。
钱婶忍不住掐了一把丈夫:“你去,你去桥头喊去,我就不信在那拉客还拉不来。”
钱叔抹不开这个面子,终究是没有答应。
在这吃了多日的老客户们和宋墨玉相处久了,才发现她和别的姑娘们一点都不一样。
别的姑娘大多避讳男女之防,见了他们不敢多看不敢高声。
可宋墨玉却声如琳琅,总是笑若灿阳,偶尔听他们谈论几句诗书甚至还能接上话,但又始终进退有度,好似闹市池塘中的一池莲花,不蔓不枝,叫人喜爱。
总之,和她相处的每一个时刻都是轻松自在的。
不少人都在心里感叹,以前怎么没发现镇上还有这样的女子存在。
亟待最后一碗木桶饭卖完,宋墨玉也不再推销那最后一份糯米饭。
她把桌椅板凳收好,捡拾了一下地面的碎渣后,早算着时间来接她的陈司悬已经走到了她身旁。
“小宋掌柜今天生意也这般好。”
陈司悬推着车笑道。
他今天穿着宋飞鸿的另一件旧衣裳,肥大的腰身和裤腿,浆洗得发白的布面,好在这人不知从哪寻了条墨色的布条做腰带,捆在腰间露出腰身,倒是显出几分带着市井气的从容俊逸来。
“那可不。
宋家好食,必属精品。
吃一次想两次。”
宋墨玉自卖自夸。
陈司悬眼尖得很,看到那蒸笼里露出一点青绿:“给我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