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乔用手帕擦了擦,顺了顺气,连忙摆手:“你这个浑小子,我刚来你就催我走。
走什么走,这宅子我都买下来了。
我不走了!
人家宋姑娘还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呢,你就急着有了媳妇忘了娘了。
小心我回去和你爹告状。”
陈司悬脑海中灵光一闪:“娘,您不会是背着我爹偷偷出来的吧?”
陈家里头就他爹和他大哥最爱循规蹈矩。
自打二姐嫁人,三哥从军,他出来游历后,家里就剩薛乔一个人对着两个冷面孔了,烦都烦死了。
怪道是母子俩呢,一个两个的都把对方心里那点小九九猜了个彻底。
薛乔板着脸:“我还需要背着你爹出来?我就不能想去哪就去哪?”
在儿子审视的目光里,薛乔的声音小了下去,她没好气地让陈司悬闪人,直说看到他就来气。
陈司悬笑起来,情真意切地嘱咐薛乔保重身体隔日再来看她后,便一溜烟就从后门出去了。
等他回那条街去找宋墨玉时,宋墨玉已经和茶肆主人准备去经界所过契了。
陈司悬看了看铺面,再三问道:“这铺子只要五十两?”
“是啊,你是不是也不敢相信。”
宋墨玉现在都还觉得在梦里,她反反复复和茶肆主人确认过,这铺面就是只要五十两银子,但是不包含契税。
茶肆内院是他们自家人住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至于茶肆原有的桌椅板凳,茶肆主人也不要了,折价两钱银子贱卖给了宋墨玉。
“你买这铺面不用等师父师娘来一块看看吗?”
陈司悬问。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没什么问题。
走吧走吧,我们一块去经界所,等办完你就知道不是骗子了。”
宋墨玉拉上陈司悬。
等那房契上写上宋墨玉的大名,按上她的手印时,陈司悬才确信这大漏确实让宋墨玉捡着了。
远处,福瑞大酒楼的人眼睁睁看着宋墨玉几人进了经界所又出来。
他们赶紧回去禀报掌柜的。
马游正在楼上看账本,闻言把账本往桌上狠狠一摔:“我出一百二十两那柴二都不肯卖,现在倒是肯五十两银子贱卖。”
福瑞大酒楼眼红莲花斋已久,一直想盘个店面做一间福瑞糕点铺,那茶肆离福瑞大酒楼就隔了一条街,正是最好的位置。
可这茶肆是祖产,那柴家死活不肯卖,害得他费了不少功夫,眼瞅着柴二就抵挡不住要自己投降,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黄毛丫头截胡。
还整出一套有缘人之说,真是滑稽可笑。
“去查查那小娘子底细。”
马游冷冷地说,眼里的怒火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