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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其铮看了他一眼,冷笑关门,大有压折他鼻子的劲头。
家门口的商场已经换上了环球赛的赛前采访,聚光灯不停的闪,古琛微笑著落座,记者们一拥而上,扯著话筒喊:“很多人说这次比赛是两位天王级人物的个人秀场,也有人说是接棒仪式,请问古天王怎麽看待这次和范天王的PK?有没有信心结束范其铮时代就此开创古琛时代?”
“我认为……”
古琛依旧笑得游刃有余,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上,淡道:“Kingson是我的前辈,我很喜欢kingson的台风,每次上台之前都习惯看他的录影带,怎麽说也不会有谁结束谁这样血淋淋的事发生吧。
而且,我们风格不一样,观众各有个的口味,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那麽,两位巧合的都是著名鬼才设计师Cussi先生最完美的作品,对於Cussi这个自杀式或者说喜新厌旧行为,古天王怎麽看呢?”
闻言,古琛神色一冷,眉眼间的和煦都透出些阴桀来,“我只想说,Cussi很好,他从没有对不起范其铮。”
连句范先生都忘了称呼,谁信你们不是苦大仇深啊。
李燃面上现出写揶揄,移开了眼神。
范其铮在窗户前面站了一天,他在想这次比赛,本来以他的资历早已不必再参加比赛这种东西,只是,这次是古琛先放出的挑战书,他必须接,必须漂亮的打个翻身仗。
没有Cussi帮忙,范其铮宁愿自己想办法,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打造。
环球赛的主评审Jina是先後担任过HermesDiorChannel首席设计师的圈内神级人物,风格诡异,偏好魅惑柔媚的黄紫色系,到时候主秀场内怕是要被紫色淹了吧……可是,Jina近几年的设计风格却越发凌乱起来,就像一个抓不住舵的舵手,一个武功太高而无法突破瓶颈的大侠。
范其铮隐隐发觉是Jina竭力想弥补自己身上不足的什麽东西,却找不到根基关键所在。
Jina不是专业学服装设计出身的,她是个杂学家,学过西洋画,学过平面设计,学过色彩学,学过……等等,平面设计?
范其铮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打开电脑找了几幅西洋画看,还有平面设计的稿纸,不出他所料,果然是这样。
西洋画是一种和照片有一比的东西,重形重姿态,和平面设计最相似的一点就是找不到立体感。
Jina突然迷茫了,她发现他在自己的作品里找不到立体感,在一件件照片一样的衣服里,她突然把握不住人体本身的美感了。
也许他尝试过看著石膏像画图,但那不是真人,也不会有真人的曲线。
你成心不想让我上班了?那也好办,咱们继续,你全身上下,我最喜这截细腰……
李燃插科打诨的情话突然闯进脑袋里,范其铮缓缓眯起眼,摸了摸自己的腰。
他给杨柏文打了一个电话,一个他本不想打得电话,杨柏文隔了很久才接起来,却没有说话,范其铮冷笑道:“柏文,别担心,我不是找你算账的。
怎麽说也是十几年的朋友,我到底还算了解你。”
杨柏文叹了一口气,道:“其铮,古琛是真的不想给你活路,莫杰又不会帮你,听我的,就算是败,也败得体面点吧。”
范其铮神色幽幽的,沈默一会,淡道:“三个小时之内联系到云茵,下午一点之前我要见到她。”
云茵是个很普通的中国设计师,一直走中国风路线,但风格保守不思创新,在崭露头角之後就被淹没在了设计圈里。
范其铮记得她,是因为曾经在一场秀上有一面之缘,她说,她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当年没统一的时候,还给交际花当过侍童呢。
杨柏文答应了,他是他的经理人,没有不答应的,面子里子都拿不出手。
范其铮决定出门之前先把屋子打扫一下,他有轻微洁癖,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都是亲自动手收拾,很少请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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