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短工忙活了这么久,她们每人只挣得三四百文钱,所以说,真正卖力干活的人拿的钱是最少的。”
伯明听得有些绕,“樱娘,听你这意思,你以后想开小作坊?”
樱娘点头道:“其实这次我真的想去一趟乌州,可是我这身子却去不成。
我想再去乌州瞧瞧还能不能揽上别的活,做一年四季都好卖的东西。
待攒够了钱,盖几间房子,开个真正的作坊,像甄家的织布坊那般像模像样。”
“不行,你现在应该好好养胎等着生孩子。
还有,听你说要做得那么大,我都有些心慌,多挣钱确实是好事,可是挣那么多怎么花?像甄家或李家盖那么大的院子么?我觉得咱家这日子已经过得挺好的了。”
伯明是个小富即安的人,他还真的不太想挣太多的钱,总觉得那种日子不踏实。
其实樱娘对未来有很多展望,无论是住房,还是以后的生活方式及对孩子的教养,她都有很多想象。
但是这些是不能跟伯明的说的,得慢慢来。
樱娘见伯明一副很怕挣大钱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我又没说今年就要开作坊,是说先好好攒钱,待攒够了钱再开,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哩,看把你吓的。”
伯明听说是以后多年的事,才放心下来,“你会不会嫌我没出息?其实我觉得挣钱的事还是男人来操心好。
你年底可就要生孩子了,哪里有那些精力折腾这些?”
“好好好,我不折腾,反正我现在也不忙乎,不就是每日守着她们干活么?”
樱娘知道,伯明和这里的大部分男人一样,还是不太适应女人会挣钱,特别是女人比男人还挣得多。
伯明在樱娘一遍一遍的叮嘱下去了乌州,哪怕叮嘱了那么多遍,看着伯明一人赶车去乌州,她的心里仍然是七上八下的。
在伯明离开家的第二日,樱娘照常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看着大家干活,她偶尔也动手织一些,但是一低头干活,她就有些犯晕,最后还是算了。
招娣这些日子照顾小暖,心里焦虑,根本没空干活,而银月已经有孕快五个月了,坐多了腰身不舒服。
樱娘也不让她多干,而是干那么一会儿,就起身在院子里溜达一下,或是去院子外溜达。
今日,银月在院子外这么一溜达,撞见了一个人。
她见这个女人站在院门口瞧着里面那些在织线衣的妇人,那眼神怪怪的。
银月就走过来,问道:“你是谁呀?怎么在我家院外东张西望的?”
这个女人瞧着银月,甚是纳闷,“你又是谁呀,这怎么就成你的家了?”
银月被这个女人的话一激,脸红了,想来这里确实算不上是她家。
可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语气过于生硬,便呛道:“这是我大嫂的家,你若是想来干活,就你这种不懂礼貌的人,我大嫂也不会收。”
这个女人瞧着银月的肚子,她也听过叔昌与银月的事,便猜出来这就是银月了。
她瞥了一眼银月,一声不吭推院门进来了。
银月追上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又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怎么随便闯进别人的家里来?”
院子里坐着的人,还有樱娘,看到闯进来的人,都惊愕地瞧着她。
半晌,樱娘起了身,“绿翠,你……你怎么来了?”
绿翠以前可不爱笑,这回却朝樱娘笑得满脸堆花,让樱娘觉得甚是不安。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绿翠竟然来找她,肯定是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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