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梁子和老幺回家住了了,他就觉得总算是可以堵住那些说三道四之人的嘴了。
儿子是回家来了,却还往家里带两位陌生的男人,薛家枝便皱着眉头出去了。
下雨天他不必去葛地主家,但也有其他去处,他向来会为自己安排乐子。
因为是阴雨天,樱娘挽留姚姑姑在家里多住几日,想等天晴了再让她回家。
姚姑姑倒想在这儿多清静几日,可是她身不由己,因为云儿的事,她都离家好几日了。
待这次回家她估摸着还要受李长安的责问呢,哪里好多呆的。
因此,第二日下午姚姑姑就带着两位家丁走了,留下云儿在樱娘家。
樱娘和伯明目送着姚姑姑的马车出村口,而云儿则撑着伞跟在马车后面送了很远一段路程才肯停下来。
若不是姚姑姑催她赶紧回薛家,不要她再送了,指不定她要一直送下去。
云儿回到薛家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就是拼命地干活。
活都被她干完了,樱娘叫她歇息会儿,她便坐在那儿不敢动弹。
哪怕是坐在那儿,她也在绞尽脑汁寻思着还能干什么活,结果硬是把地扫了一遍又一遍,把桌椅擦了一遍又一遍。
被李珉糟蹋后,她如同惊弓之鸟,见到男人都要躲得老远。
所以她不敢出现在伯明、仲平和季旺面前,见到他们都绕着走。
实在找不出什么活干,她就躲在杂物间里。
樱娘和她不熟,不太了解她的性子,也不知该怎么去解她的心结,所以也没管她,先晾几日让她静一静再说吧。
再下了两日的雨,老天爷总算是饶过这一片土地上的老百姓了。
伯明跑到麦地里和高梁地里去瞧,虽然看样子不会绝收,但至少要损失一小半的粮了。
伯明便赶紧去开荒的山上把花生种上,虽然晚种了好些日子,但种上总比不种要强。
现在他把希望全寄托在黄豆的种子上了,因为再过一个月就可以种黄豆了。
由于下了这么些日子的雨,新挖的水库蓄满了水,所以村前挖河的工期就急张了起来。
上头的意思是,若是到了夏季再下暴雨,没有小河引流的话,水库就得破坝了。
这一日,叔昌挖河回来并没有直接回他和银月的家,而是和季旺一起来到旧院子里。
他才坐下不久,伯明和仲平就先后回家了。
他见一家人都在,就寻思着把银月从她姐家那儿带来的消息说一说,其实他走这一趟本来就是为了征询意见的。
“大哥、大嫂,银月她大姐是葛地主家大儿子的妾室,虽然不是正妻,听说还挺得葛家喜欢的。
上次银月去葛家玩,说起这场连绵雨怕是会让家里少收很多粮,葛家就说……可以让我去葛家当监守。
我一直犹豫不决,就想着来问一问大哥大嫂。”
樱娘听了后看着伯明,其实她还是希望叔昌好好在家种地,不要去掺和葛家的事。
伯明同樱娘的想法一样,立马回道:“咱家二叔在葛地主家监守,银月的哥哥也在葛地主家当监守,如今又叫你去,葛家要得了这么多?看人家脸色吃饭你真当是好事?葛家向来只有一个大监头、八个监守,你要是去了就是多出来的人,人家不会看重你的,指不定还惹出什么攀附富贵人家的闲话来。”
叔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犹豫的,可是银月说当监守比在家种地有出息。
樱娘觉得伯明说得对,就接着提醒道:“你要是去了葛家,家里的地怎么办?黄豆不打算种了?种黄豆挣的钱可比当监守挣得要多得多。”
叔昌支吾道:“这个我也想过,若是真要去,只能待收工回家后再去地里种黄豆,勤快一些也不耽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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