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明自己是在厨房洗脸洗脚的,他不好意思去房里当着樱娘的面洗。
当他再次来洞房时,将大红烛点亮,把樱娘洗过的水和盆端了出去。
杨三娘见他们晚饭吃过了,也洗脸洗脚了,现在该上床睡觉了。
她向薛老爹寻问着什么,然后去房里翻找出一张纸塞在伯明手里,“你仔细看一下这图上的姿势,可别傻乎乎地弄错了。”
伯明还在好奇这纸上画的是什么东西,他娘又塞给他一块白帕子,凑在他耳边说:“把白手帕放在樱娘的屁股底下垫着。”
杨三娘见儿子一脸的迷糊样,只好再讲明白一点,“若是不落红,就说明她不是黄花大闺女,身子不干净,我们可得将她休回家!”
伯明被他娘这么一说,面红耳赤的,根本不敢进洞房。
“哎哟,儿子,今夜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快进去!”
杨三娘将他往洞房里一推,伯明便一个趔趄进来了。
第6章坐立不安
樱娘见伯明以一个大趔趄的姿势扑着进来,就知道他是被人推的。
看来他很怕进洞房,怕看到她,更怕……那个啥。
想来也是,对于一个当过十年和尚的他,要他入洞房,着实是难为了他。
伯明进来便拉了把凳子坐在那儿,低头颔首,手里紧捏着那张纸和白帕子,他哪敢摊开看图啊。
他似乎感觉到樱娘正在瞧他,他连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好像浑身有刺在扎他一样,坐立不安。
樱娘见他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便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跟他说说话,总不能这一夜就这么坐着吧?
樱娘清了清嗓子,“你……叫什么名字?”
伯明见樱娘主动找他说话,他的身子没再绷得那么僵硬,稍稍放松了一些,“薛伯明。”
薛……伯……明?樱娘在心里默念了一下他的名字,莫名地有一种亲近感。
“你今年多大了?”
樱娘又问。
“十九。”
伯明一直未抬头。
有十九了?樱娘瞧着他,感觉他十八都未满,看来是他那张娃娃脸和清亮的嗓音给人错觉的。
“你以前为啥要当和尚?”
樱娘对这个很好奇。
“九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村里人都以为我要死了。
就在我奄奄一息之时,恰逢我师父来村里化缘,他说让我去山上庙里十年和尚,此生的灾祸皆可消除,这样我就……我就当了和尚。”
“你师父太厉害了吧,连这个也算得出来?”
樱娘可是个唯物主义者,说心里话,她真的不太相信能算出人的生死与命运的和尚,他师父居然还能算得出具体到十年,太不可思议了。
她暗忖,肯定是他的师父懂些医术,知道他那种病不至于让人丢命,让他去庙里当和尚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医治他。
伯明听樱娘说他师父厉害,他便有一种深深的自豪感,这时他终于抬起头了,颇为兴奋道:“我师父还说,待我还俗下山了,就能娶到貌美又能干的娘子,一生安康。”
说完此话,他似觉不妥,又深深地埋下了头。
貌美又能干?樱娘“虚心”
地接受了,呵呵笑道:“你师父确实……确实挺厉害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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