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娘劝道:“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既然家里也没穷到那个份上,就不要惦记一个月三两银子的事。
要我说,葛家无论如何是不会让叔昌当大监头的,监守都不一定能当得住。”
银月咬唇道:“大嫂,我大姐都为这事说好几回了,应该是有把握的。
这样既能挣钱又有面子的事,错过了多可惜。
你放心,叔昌肯定能做好的。”
樱娘知道银月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既然我和伯明都不同意,听你的意思是还非要去,我们还能说什么?你们自己回家好好思量吧。”
银月和叔昌在回家的路上就吵了起来。
因为叔昌见大哥和大嫂把话都说得很重,他是必定要听他们的,而银月却硬缠着要他去葛家。
“银月,你干嘛非要我去呀,你没见大哥和大嫂都不同意么?”
“我瞧着大哥大嫂都是怕事的人,怕你应付不过来,又怕葛家势大欺负你。
他们也不想想,有我大姐在,怎么可能让你受委屈?”
叔昌反驳道:“你大姐能比得过正室?她做不了葛家的主的。”
银月生气了,“就因为比不过才要比呀!
哪个愿意做妾室?若不是我爹当初要我大姐到葛家来,她也不必事事被人压人一头。
上回我去葛家,葛家大儿子还让我叫他姐夫哩,要说这只能正妻的弟弟或妹妹才能叫的。
我大姐自己都说她越来越得葛家喜欢了,你还不趁机过去?既能挣钱又能为我大姐做些事,多好的事啊,也不知大哥和大嫂怎么想的。
怕这怕那的,哪里能成事?”
叔昌梗着个脖子,“无论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去!”
银月见叔昌不听她的话,说话还朝她发狠,她眼眶红了,“你就敢对我横,大哥大嫂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么,在家种地能有多大出息,左右不过一辈子都是泥腿子。”
叔昌怕在路上吵架被人听了笑话,拉她赶紧回了家。
到家后,他便回道:“当初你不是说我哪儿都好么,怎么现在又嫌弃我是种地的了?”
银月气得直跺脚,“我哪有嫌弃你了,哪怕你当一辈子的泥腿子,我也不会嫌弃你。
只不过说现在有更好的路子,干嘛不去走,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我就死心眼了,反正是不去!”
叔昌黑着脸直截了当地回了她这么一句。
这是银月嫁过来后第一次见叔昌不听她的话,还对她黑脸,叔昌好像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无论他去是不去,可是他对她的这种态度让她受不住了。
她泪如泉涌,转身跑出屋,然后往村外跑。
叔昌见她大着肚子还这么跑,便追了上去拉她的手。
银月抓起叔昌的手腕就发狠地咬了一口。
叔昌吃痛,猛地抽回手来。
银月哭道:“你再追,我就跑得更快,若是不小心摔了,把孩子摔掉了,我跟你没完!”
叔昌不敢再追了,就这么眼瞧着银月哭着跑出村去。
也不知她是要回娘家,还是去她大姐家,叔昌气急败坏地回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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