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娘瞧着伯明还是气得不行,招娣和季旺也吓得一直呆在旁边不敢出声。
樱娘给伯明倒了杯水,“好了好了,事情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咱们好好想办法就是。”
伯明叹道:“能想什么办法,总之这回是要被世人骂个狗血淋头了。”
招娣和季旺不敢掺和这件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去厨房做午饭了。
樱娘坐在那儿琢磨了好一会儿,道:“招娣很有可能在大年初几就要生了,待她把孩子生了下来,咱家就去把银月接来。
不办喜酒,不吹唢呐不打鼓,就是安安静静地把她接来就行了,当然,该给的彩礼也不能少。
至于你说冲撞爹娘的魂,我觉得应该也不至于,爹娘见叔昌过得好,是不会生气的。”
伯明揉着脑额,整个人实在晕乎得厉害,“暂且只能这么打算了,还不知钱秀才同不同意哩。”
樱娘过来帮他揉脑额,“你也是真是,气性咋这么大,你刚才那样都不像平时沉稳的你了,把自己身子气坏了岂不是更糟?”
“说来说去都怪我这个做大哥的无用,若是平时多注意着点叔昌,多教导他,让他知道什么事是一定不能做的,说不定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伯明深深地自责,这时他忽然不怪叔昌了,而是怪自己这位长兄失责。
以樱娘现代的灵魂来看待这件事,觉得婚前发生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情我愿,别人管不着的。
至于说忌年内不能娶亲,现代也是有讲究的,只不过不一定是至少要等一年,好像有的地方过了几个月就行。
叔昌的事若放到现代来说,算不得是什么太出格的事,而在这里,就像天大的事一样。
她劝着伯明,“其实这件事真的没你的想象得那么见不得人,无论别人怎么说或怎么戳脊梁骨骂,这都是别人的事。
叔昌和银月过得好,难道你会不高兴么?待他们的孩子生出来,你会不喜欢小侄子么?你想开了就好了,我现在担心的是银月过来后,季旺住在哪儿。”
这下还真是提醒了伯明,本来是想来年五月后给叔昌订亲,至少也要等到来年秋冬或后年才正式娶银月进门,所以还一直未考虑给他们俩置办新房的事,更没想季旺到时候住在哪儿的事。
伯明寻思着家里这几间屋子,爹娘的屋肯定得留着,因为他们平时都会进去拜一拜的,桌子上设了灵位,还经常放着糕点祭着。
想到与厨房连起来的有一小间是放杂物的,什么锄头、锹、犁,还有箩筐、篮子和咸菜的缸坛之类的,都是放在这里的,最重要的是还放了粮食。
伯明觉得季旺也只能住这一小间了,“把杂物间的东西分放到各个屋里吧,到时候让季旺住进去,那间屋子虽然小了点,也破了点,待他要成亲时要找泥匠来修缮一下就行。”
樱娘见伯明现在似乎沉住了气,便道:“这不就是了,啥事只要想办法,总能对付过去的。
咱家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管别人怎么说。”
伯明神色肃穆,道:“明日是腊八,咱们给爹娘坟上送腊八粥去,正好明日叔昌也是要歇息的,叫他去向爹娘磕头赔罪。”
樱娘点头道:“嗯,这样也好,叔昌拜过爹娘后,说不定心里负担也能轻些,否则我真担心他扛不住。”
她知道,有时候流言蜚语是会让人一辈子颓废不堪的。
到了晚上,仲平知道了这件事,真想一脚踹死叔昌,幸好被招嫌和樱娘拉住了。
招娣劝他道:“你的别再怪三弟了,三弟这一日已经被骂得够惨了,还挨了大哥一掌,到现在那红红的指印还留在脸上的。”
仲平气咧咧地说:“要我是大哥,就不只是打他一巴掌的事,我得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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