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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沈云清付出多少,不言而喻。
他当年投军留下的钱,大概也就够家里生活一两年,而且还是得吃粗粮,吃不得细粮。
但是现在,妹妹俨然已经像大户人家小姐,她手腕上戴着细细的金镯……
那是足金的,而且很贵很贵。
因为当初打仗的时候,他们冲击了一个鞑子贵族的家。
大家都去哄抢东西,他倒是没有太贪心,只在后面捡了一些,其中就有一条细细的镯子。
然后赵景云见了他得的东西,笑他太老实,不去争,但是也告诉他,这条镯子很贵,贵在工艺上。
赵景云说了很多,贺长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细的还比粗的贵。
真傻,真的,如果能选,他肯定选粗的。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他知道了,原来细的还能更贵。
二弟读了书,笔墨纸砚,不事生产,那是多少银子!
三弟找了武师傅,又是多大一笔支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沈云清在支撑。
想到这里,贺长恭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
她是那么好一个人,为什么单单就对自己那么大敌意?
而且她竟然……
她是怀着身子嫁给自己的?可是当时她还想圆房,难道是为了把孩子按在自己身上?
还是说,自己走了之后,她无缝衔接,直接找了个男人?
贺长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那种状况,更容易接受一些。
如果是之前,那可以说她不认识自己,都是过去的事情;如果是之后,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冷落,她心中有怨气?
呸!
贺长恭狠狠唾弃了自己。
他为什么要给她找那么多理由?
做了错事就是做了,这件事情,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可是,沈云清现在变好了……
贺长恭一个人陷于天人交战,难以自拔。
然而贺婵的话,很快把他拉了回来。
他曾经乖乖巧巧的妹子,竟然理直气壮地道:“就是再好,我也不嫁。
我就不想嫁人!
我问过嫂子了,嫂子说,只要我不想出门,就可以永远留在家里。
嫂子是长嫂,别人说了都不算,她说了算!”
就算以后进门的二嫂、三嫂不喜欢她,也没用!
她陪着大嫂!
“那怎么行?”
贺长恭道,“你怎么能不嫁人?咱们可以慢慢挑好的,但是不能不嫁。”
否则百年之后,连个给她烧香的人都没有,妹妹多惨啊!
他就是个最普通的男人,想的也是香火的事情。
贺婵气得跺脚:“大哥,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和嫂子都说好了的!”
你回来,怎么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