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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阁里送过来的那些东西呢?”
曾义恩问柳儿。
柳儿回道:“那日她们送过来后,姨娘就叫我放到后房里去了,不曾动过。”
枝儿飞快地跑后房里将那些东西取出来,几位大夫一一验过,都摇头说毫无问题。
曾义恩嗤鼻,对姜姨娘道:“你别瞎怀疑!
芳香阁无人来过,而这些东西既然你都未曾动过,又哪来的毒!
何况这都过了一个多月,哪能等到今日才发作?”
他是十分相信李姨娘品性的。
这时高夫人带着一行人过来了,姜姨娘一见到她,又指道:“若不是李姨娘,那肯定就是……就是夫人,她平日里假装仁慈对我好似多亲近,其实她心里根本容不得我!”
高夫人刚进来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被姜姨娘劈头盖脸地说这等不入她耳的话,气得简直想上前撕了姜姨娘的嘴。
不过她早养得一身沉稳的性子,极力压住火气,正色道:“碧玲妹子,你来府后,我何时对你差过?我又怎么容不得你了?你这又不是头一胎,我用得着要害你吗?我已有了两个儿子,难道还见不得你生一个儿子?你怀哪一胎时,我不是将我嫁妆里极贵重的东西送来你这的?这次我连我母亲送我的博鬓六扇金丝冠都送到你这里来了,竟然说什么我假装仁慈?”
姜姨娘又大哭起来,拉着曾义恩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模样,“侯爷,她们这个说没有害我之心,那个说对我多么地好,难不成是我自己要害您的骨肉不成?”
曾义恩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早已心烦意乱。
平时见这三房相安无事,整日里姐姐妹妹的,他还以为她们相处得有多和睦,一切都是假象!
“够了!
都别说了!
夫人、李姨娘,你们都各回各房吧。
冠大夫赶紧去给姜姨娘配些养身子的药。”
曾义恩说完这些站立了起来。
众人以为这事就此罢休了,皆从地上起了身,准备随各自的主子回去。
没想到曾义恩一边往外走一边厉声说道:“各房伺候的丫鬟嬷嬷们全都随我到怡养轩!
一个都不能少!
没来的都通通去给我叫来!”
啊?众人一惊!
原来此事还没完,也许还只是个开始!
丫鬟婆子们个个吓得战战兢兢,虽然没做亏心事,可也怕被冤枉啊。
到了怡养轩,曾义恩坐在自己的书房,让外面的人一个个的进来问话。
站在外面的人由大管家看着,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对眼色。
曾义恩采用的是诈供法。
每个人一进来,他就厉声责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若不是要你供出幕后指使者,我刚才就让家丁们用乱棍将你活活打死!”
进来的人听到这话,都差点吓得昏死过去。
尽管这样,她们既然没干过,总不能一声辩解都不说吧,都哆哆嗦嗦,嚎哭起来,“侯爷,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求您别打死我……”
曾义恩根据各自的表现,觉得皆不像。
这一轮又一轮下来,弄得他精疲力尽,这时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冠大夫的媳妇。
冠平家的抖得筛糠似的进来跪下了,当曾义恩这么一番诈她时,她整个人往前一栽地,也不喊冤,也不哭闹,精神恍惚,麻木不仁。
曾义恩暗惊,居然是她!
冠平家的是二房李姨娘的陪嫁丫头,自小就跟着李姨娘,已经有十几年了,她一向老实本分,平时不爱言语。
来靖宁府后一年,由曾义恩做主把她配给了冠大夫,现在已生有一儿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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