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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往香儿的身下一看,顿时一惊,“哎呀,怎么都流血了,我瞧瞧,到底是伤哪儿了?”
香儿却往后退,不让玳安看,在刚才摔了那一跤时,她知道惨剧已经发生了。
她疼痛难忍,却故作镇静地道:“没事,只是来月信了。”
玳安惊慌又纳闷,“你不是半月前才来过么,怎的又来了?你先躺着,我去找叶大夫来!”
玳安说着就往外跑去。
“玳安,你别去!”
香儿喊住了他。
玳安定住了,回过头来,焦急地问:“为何不要我去找叶大夫?”
“只是月信而已。
我因最近沾凉水过多,就提前来了,我以前也有不按时来的时候,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点小事,你还要去叫大夫,还真当咱们不是下人,而是主子了?”
香儿说完这些已挺不住,扶着墙往卧房里走去。
玳安哪怕再忧虑,也不好驳逆她的话,他向来是听她的话。
他只好又过来搀扶着她,来到卧房。
香儿叫他去熬点红糖水,她自己则将血裤子换下了,然后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虽是闭目休息,她却泪流满面。
她对这个来得不是时候的孩子并没有多少感情,可是,她得知它的到来仅仅一日而已,它就这样离开了她。
女人的母性是与生惧来的,她又怎会无动于衷。
可她真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她怀孕的事若被人知道了,夫人肯定会打发她去别的房里,怕她的孕事冲了宝菱,对宝菱不宜。
此时她又流产了,就更不能让人知道了。
一个流过产的人再去大少爷与宝菱的房里伺候,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府里平时若有下人不小心流产的事,夫人都是给一些银子将她们打发得远远的,或让她们休息一些日子,然后再打发她们去偏院干杂活。
而她,只想呆在明澈轩,她不能看不到大少爷。
看不到他,这种日子对她来说就是暗无天日。
他,是她愿意好好生活的唯一理由。
因此,她哪怕再疼,也要撑着装作若无其事。
待玳安端着红糖水进来时,她已将眼泪抹得干干净净,努力把红糖水喝完了。
她知道,这就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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