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玉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连个丫头也没得差使,院子都是土坯做成,衣服瞬时就脏,不合适宜也不合身份。
这些显见得都是拿张家大郎那袋银子置办的,青梅有心要酸两句,又怕青玉觉得自己是在嫉妒她,遂也由她去。
她扫到院外时,瞧着那冬青树后有人影在闪,定晴一看,竟是那张二背着小初四,两人皆在笑。
此时再看这几兄弟,虽穿的清减,但衣着整洁干净,头发一丝不乱,而且四兄弟的衣服都极为合身,显然皆是当季做的,若果真贫家孩子,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闲钱。
青梅也悟出来了,天家的孩子从小金尊玉贵,住在皇城里,接触的也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大约就像富人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觉得野菜香,恰她和青玉双无人管束,没有大人监管的压力,会面时轻松自在,他们才会来此顽上一两回。
她竖了扫帚问道:“张二,你怎的来了?”
初二笑着错一步,初三从他身后钻出来,叫道:“二姐儿,不是你叫我们来的?”
青梅一见初三就忍不住笑:“爱来不来,我何曾叫过你们?”
☆、番外16
初一比几个弟弟都大,站在他们身后,柔声道:“不是你给我写的信,说你渍了一罐蜜梅,要请我们吃?”
青梅越发糊涂,正准备辩解,便听身后青玉柔声唤道:“张家大郎!”
不用说,肯定是青玉写信叫的。
青梅越发觉得糊涂,也不知张彧和青玉之间关系走到那一步,遂笑嘻嘻道:“既来了,不止蜂蜜梅子,还有别的好东西吃,快进来吧。”
蜜梅,冰糖核桃,五香花生,素炒的瓜子儿,秋天正是丰收季节,青梅端出自己所有攒的好东西来招待张家几兄弟。
杏树叶已微黄,她站在树下留心细看,除了初三吃东西略有些粗之外,剩下三兄弟很少动手,显然也并不喜吃这些零碎,一看就是好东西惯刁了嘴的。
青玉今日份外的热忱,全不是往昔张彧来时,那矜持含羞的样子,一双眼儿秋波满满,站在杏树下给张彧递吃食,一会儿递枚冰糖核桃,一会儿又亲手剥着瓜子儿。
那太过热情的笑,让青梅颇觉尴尬。
本是很祥和的气氛,秋日,暖阳,整齐清爽的小院儿,几个围坐在杏树下木榻上的孩子,低声言笑。
但青梅就是觉得心慌,这平和下透着诡异,而她不知诡异出自何处,担忧不止,遂将个小初四从榻上哄了下来,将他哄进自己卧室中去玩。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不是没道理的。
可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青天白日,乌鸦似的黑衣人从墙外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青玉直接被一刀捅死,三个皇子,最大的才十二岁,背对背一人抵一面,在院中与那些黑衣人们打斗。
不过三个孩子而已,凭着他们每天亲兄弟之间不懈打斗,与父亲相搏跤的经验,居然整整坚持了一刻钟,直到禁军赶来,几乎将所有黑衣人全灭。
院中血流成河,尸首累累。
青梅和初四悄悄躲在房中,悄悄躲在房中,直到那穿着件绯色常袍,戴幞的中年男子进门时,终于瘫软在地。
初四伸手叫抱,唤道:“爹!”
那男子接过初四将他抱入怀中,比初一的手略大,但同样白净的手指从初四眼角揩过,揩掉他的泪痕,问道:“你就是青梅?”
青梅点头,却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替自己辩言。
这样一个小丫头,红彤彤的脸,毛头毛脑,与张君想象中完全不同。
他道:“朕得谢谢你肯护全初四。”
头戴风影斗笠的罗砂,看着下面的泛着幸福笑容的村民,轻轻的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感慨,给他们讲了一件事。我刚接手砂隐忍村的时候,村内还没发展起来,严重缺少战斗力,缺乏赚钱理念,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经济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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