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自认一片孝心,外头人哪里信这就是刁奴所为,都怀疑是他娘干的。
文康长公主无所谓,“爱怎么想怎么想!
我怕别人想就不用活着了!”
看儿子一眼,“你是姓李的,慎言慎行保平安。
我姓穆的,干嘛要憋屈自己个儿。”
这不脑子有病么!
将手一挥,打发儿子出去。
亲娘这样,还有什么可劝余地。
李宣冒着被他娘挥巴掌的危险把当年的事打听出来了,苏不语一时也没好法子,甚至心下觉着,倘文康长公主说的是实话,那委实冤枉了文康长公主。
今日听李宣问起李樵,苏不语道,“他现在住郊外,等什么时候跑马,我再去。”
李宣道,“我看大哥日子拮据……”
还没等他说完,苏不语道,“他连我的资助都不肯收,何况是你的。
他那个人,别的没有,唯骨气不缺。
要换了我,我赖你家侯府门前也得讹你家一笔,他可不是这样。
他倘肯收别人的钱,为何不直接来找侯爷要?他志不在此,心不在此。
放心,倘有什么要命的事,我自然不会放过你这条小细腿不抱一抱的。”
李宣啧啧,“怪道苏相给你取字不语呢。”
苏不语笑,“我爹那人,用我娘的话说,惜字如金。
所以,我娘就怕我们兄弟也是这样,我爹单名一个默字,话少还能找个理由。
可我家里大哥名言,二哥名语,不知是不是风水原因,偏生也都是寡言,把我娘气得没法子。
到了我这儿,总算改了脾性,我娘说肯定是西山寺香火灵验之故。”
李宣听的直笑,他也不是话多的那类人,不过,苏不语为人风趣,话多却不讨人厌。
同时心下叹息,一样是庶子,他那庶兄是冷风冷雨这些年,苏不语自出生就是跟着嫡母,母子两个好的跟嫡出也没什么差别。
有时,不信命还真不成。
李宣再次道,“倘大哥有什么事,不语你一定要同我说。”
苏不语笑,“好。”
苏不语同李宣又说了会儿话,看天色不早,怕家里惦记,便告辞了。
宁荣大长公主今日进宫之举也算成功,承恩公府反应太过迅速,其实让许多府第抱憾。
人家直接放弃后位,承恩公府毕竟是陛下舅家,胡家这般识趣,大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至于谢家,收到永安侯府送来的安慰品,谢太太悬着的那颗心哪,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谢太太都与谢莫如道,“文康长公主身份尊贵,永安侯则是个温雅人。
但凡有不小心得罪了长公主的,同永安侯说一说,大多都能平安。”
虽说谢家也不怕文康长公主,但,这位长公主与宁荣大长公主还不同,宁荣大长公主与太祖皇帝只是同母,说句公道话,当初封公主那是没人敢得罪程太后之故。
文康长公主则不同,这是太祖皇帝的亲闺女,今上嫡嫡亲的同胞妹妹,关键,今上还就这一个妹妹。
论尊贵,这是公主里的头一份儿。
所以,谢太太先时也想着,要不要托娘家去跟永安侯说几句好话啥的。
不想永安侯府这般明理,倒先打发人送了东西过来。
谢莫如道,“不知是哪个替咱家说情?”
谢太太也有疑惑,道,“待你祖父回来,我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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