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嘛。”
柳弦安分给他一半,权当封口费。
阿宁眉毛鼻子都皱了:“不要,不好消化的。”
柳弦安听而不闻,继续吃着点心,在村子里到处溜达,穿一身大袍子,将自己飘成了一个活靶子。
眼看着明日就要除夕了,白福教的弟子却迟迟不来绑人,他也比较郁闷,因为一直待在这里,还挺无聊的。
阿宁直叹气,公子竟然会有嫌无聊的一天,当初那个一睡就能睡一整天,还觉得睡觉十分有意思的人是谁,难道有了骁王殿下,就连三千世界都懒得再去了吗?
主仆二人在村子里逛了大半圈,也没等到邪教杀手,只好悻悻回房。
在暗中保护他的骁王府侍卫却不敢松懈,依旧四散守在村子里,原以为今日又会一无所获,没曾想,竟真守来了动静。
日暮西山时,一队人马出现在了村口,为首的男子身穿一件青色大氅,连着银狐皮帽子,将脸遮住大半,随从不少,还带着小厮,看着不大像刺客,更不像绑匪。
伪装成守村人的御前侍卫挡在路中,磕着烟锅问:“你们找谁?”
“找那位神医。”
柳弦澈声音清冷,“看诊。”
“随我来吧。”
御前侍卫侧身,示意众人跟自己走。
可能是因为这病人的态度太过祖宗,不像寻常村民那般陪笑惶恐,反倒像是要登门讨债,所以他便又回头看了一眼,却仍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只瞥见了尖尖的下巴,和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这长相看着眼熟,却又不太熟,总之古怪,他提高警惕,而在暗中,早有人飞奔去向梁戍汇报此事。
柳弦安正坐在房中,替一名摔断了腿的大叔换药,大叔耳背,听不太清大夫的话,所以配合度极差,半天才将腿抬起来,还抬得不是位置,柳弦安懒得再喊,凑活替他松了夹板,侧身费劲换好药,想将绷带重新缠回去,半天找不对位置,白白折腾一身汗,正准备叫阿宁过来帮忙,却有另一双白净的手突然出现,接过绷带往后用力一抽,抽得大叔“嗝”
了一声,险些背气。
柳弦安侧头去看。
柳弦澈与他对视。
柳弦安倒吸一口冷气,眼珠子瞪得同阿宁有一比,一旁的御前侍卫见势不妙,觉得柳二公子怎么这副表情,于是上前就要拿人,却被柳弦安挥着手拼命打发走。
“……”
柳弦澈并未说话,三下五除二替伤者包扎好腿,冷声教道,“往后再有这种,不必手软,否则折腾半个时辰也包扎不完。”
“我知道,但我没什么力气。”
柳弦安辩解。
你现在倒是知道了,家里就一问三不知。
柳弦澈对伤者道:“好了,你出去。”
伤者也被这浑然天成的债主气场给震住了,连头都不敢抬,拖起拐杖就往外挪,跳得欢快堪比僵尸。
柳弦澈将斗篷的帽子摘下来,御前侍卫才终于看清了脸,这回轮到他倒吸一口凉气,阿宁把手里端着的盆“哐当”
往地上一放,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跑。
跑去哪里?
跑去找骁王殿下汇报军情。
“王爷,王爷,王爷!”
他气喘吁吁地说,“我家大公子真的来了!”
房中。
柳弦安道:“大哥。”
柳弦澈坐在椅上:“怎么回事?”
“王爷想要用这个法子,将白福教的杀手诱骗出来。”
柳弦安解释,“他们一直想抓白鹤山庄的大夫去给凤小金看诊,而大哥是我们家中医术最好的,所以就由我假扮几天。”
“我没有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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