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可以透出很多的信息。
有时只是简短一句,就可以听出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这道声音很陌生,平静到几乎古井无波,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
所以虞绒绒下意识跟着那道声音移腕,再停笔。
牢笼符咒宛如一个密不透风的网。
而现在这张网上,有那么一条线,在虞绒绒的这一笔之下,悄然断裂。
既然有一条线断了,这张网自然就变得不那么密不透风,虞绒绒甚至已经看到要再戳戳点点哪里,这个牢笼就会变成最普通的监狱,或许只要掐个诀,就可以顺利越狱。
她回过神想要问方才说话的人是谁的时候,却见傅时画并无异色,在那儿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耿惊花更是耷拉着眼睛打瞌睡。
“大师兄,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虞绒绒问道。
“声音?”
傅时画摇头:“未曾听到。”
果然,那道声音是在她识海里直接响起来的。
此处分明隔绝传音,能是哪儿来的声音?
虞绒绒狐疑地四顾一圈,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耿惊花脸上。
她手下一边不停地解开符阵,将那密不透风的网逐渐勾抹挑到稀疏,一边尝试在心底几乎呼唤那道声音。
那声音却再未响起,取而代之的是耿老头的呼声,他一边打呼,居然还能一边砸吧嘴,再清晰地报出了一串菜名:“油爆腰子,炒凉粉,烤羊腿肉,馕坑肉……最好再来个烤饼……”
虞绒绒:“……”
不要在一个人聚精会神地破符阵的时候,突然报起了菜名啊喂!
虞绒绒马上就要挑断最后一根符线了,她的手悬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耿惊花:“要叫醒七师伯吗?”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傅时画有些微妙道:“你见过哪个真的睡着了的人,还能准确判断出自己身处何地,我们何时要走,他想吃什么当地美食?”
虞绒绒深以为然,但既然要越狱,肯定要整整齐齐地走,留一个人在这里算什么?
她迟疑片刻:“不然,咱们扛着他走?”
“出去还要先找我们的随身乾坤袋和其他灵宝。”
傅时画的目光在虞绒绒颊侧微微一顿,显然对上面现在空空荡荡的样子很是不满:“当然还有你的剑舟。
要扛一个装睡的人不太容易,等我们找到了,再回来接他好了。
不过这样的话,我们需要等下在这里放两个假人,以免穿帮。
点纸成兵符会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