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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黛闻言,便忙问道:“却不知道是腊月初几,等到了那日,我们必要热闹一下!”
凌远萱笑道:“是腊月廿三,离着还有二十余日呢!
到那一日,我便作个东道,请萧姐姐与九姐姐一道来为我庆生!”
说到这里,她的面上便又露出了几分黯然之色:“我娘说,今年是我最后一年在家庆生了呢!”
这话一出,远黛与萧呈娴不觉各自沉默,好半晌,远黛才伸了手,握住凌远萱的,不无喟叹的道:“你是最后一年,我与萧姐姐又何尝不是呢?”
凌远萱抿了唇,却是半日才轻声道:“九姐姐是要嫁给贵人的,萧姐姐将来也必能寻到如意郎君,至于我……”
她闷闷的停了口,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话一出,远黛那边尚未言语,萧呈娴却已脱口问道:“说起这事,我倒正想问问妹妹,妹妹这是怎么了?看你如今这样儿,倒仿佛对那陆维杰很看不上眼呢?”
她这话问的极是干脆,但凌远萱居然也并不在意,只撇嘴道:“观音山上香一事姐姐原是知道的,如今想必也知道了观音山一行时,我已见过那陆维杰了吧?”
萧呈娴点头笑道:“早前我见妹妹神色之间颇见异处,便觉不对,因此觑空问了九妹妹,所以确是知道了这事!
不过据九妹妹说,三婶对那陆维杰似乎还算满意!”
凌远萱郁郁道:“我娘也不知是怎么了?那么一个八杆子也打不出一个字来的闷葫芦瓢儿,在她眼里看来,却是处处都好,前几日更使着劲儿在我面前夸着他好!”
一边的萧呈娴与远黛交换一个眼色后,仍由萧呈娴开口问道:“九妹妹觉他不好,难道就只因他寡言少语,瞧着甚为无趣的缘故吗?”
说起这个,凌远萱不觉蹙了眉儿,面上也略有几分不自在,半晌终究撇嘴道:“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两人都是出身陆家,又是嫡堂兄弟,怎么便这样的天差地别!”
说到最后,面上终不免泛起了丝丝晕红之色。
萧呈娴见此情状,却是不免又看了一眼远黛。
远黛此刻也正抬眸看她,眸中也颇有几分无奈之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呈娴也有些不敢再说下去,当下笑道:“改日若得了空儿,我必要去见见妹妹口中的那个闷葫芦瓢儿,看到底怎么个闷法!”
凌远萱听了便又撇撇嘴,面上颇多不屑之色。
远黛在旁适时笑道:“罢了!
我们原是来这里赏梅的,却怎么说到现在,也不见个梅字儿,如今只是将那些事儿丢在一边,先来商讨一下明儿去哪处赏玩才是正经!”
凌远萱本是个好玩的,听了这话,便也暂且将那心思丢下,点头道:“可不正是如此!”
当下转向萧呈娴道:“萧姐姐乃此处主人,说到这个,却该先讨教姐姐呢!”
萧呈娴便笑道:“若依我说,明儿我们不若就近走走。
说起来,这几日,别院后头那片照水梅正开着,那附近景致便在整个绿萼岭亦是排得上的,必不致让两位妹妹失望!”
远黛一听这话,便知萧呈娴之所以作此提议必是因为先前自己曾问过她照水石一事,当下一笑,便道:“姐姐既这般说,那处想来定是不错的!
十妹妹以为呢?”
凌远萱对此自无异议。
三人说了这一回话,眼见着时候已然不早,远黛便抬手以帕掩口,打了个哈欠道:“不早了,明儿还要出去赏梅呢!
我可是要回去睡了!”
…………
远黛原就有认床的毛病,到了萧家别院自也并不例外,因而这一夜几乎便不曾睡着。
次日起身之时,神色便不免带了几分倦意。
盥洗过后,她便走到窗前,推窗看了一眼。
天色阴霾,云层压得也是极低,倒是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意思。
不自觉的挑了下眉,远黛沉吟着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