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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目看他,远黛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叹了口气后。
她终究开口道:“金公子既说了这话出来,便请宽坐静候吧!”
虽然并不清楚石传钰的计划,但只从斐亲王这段时日的表现,远黛便可知道,金家如今的举动,石传钰只怕早有提防。
对于金家。
她虽素无好感,但这会儿见金戬已自死到临头犹不自知的在自己面前夸夸其谈,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怜悯。
于金戬而言。
一直觉得自家筹谋了这许多年,到如今,几乎便可称得上是天衣无缝,在他心中,压根儿便没想到。
倘或此事有个万一,金家又会落到一个怎样的地步。
然而今晚他在远黛身上颇碰了个硬钉子。
长久以来的狂妄自大,也略有收敛之态,此刻见远黛语声淡漠,神色间甚至颇带讥嘲,心中也不由打起鼓来。
只是这一点,他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冷笑一声,他道:“郡主似乎颇不以鄙人之言为然?”
对远黛,他还是甚为客气的。
这种客气,并不因为远黛乃是广逸王义女、是石传钰心尖上的人,而是因为北周。
延德帝驾崩一事,在如今的郢都,虽因距离的缘故,还不至于人人皆知,但他们这些人,却都已知晓了这事。
而远黛现如今的身份,金后既然知道,金家又怎可能全无所知。
金戬心中很是明白,即便拿下了石传钰,金家暂时也还是坐不上那个位置。
石家统治大越已有百五十年,景轩帝虽然不是个好兄长、也说不上是个好父亲,但却勉强可算得是个好皇帝。
在位之时,轻徭役、薄赋税,个中虽也免不了有几个贪赃枉法的官员,但平心而论,吏治也还算得清明。
至若石传钰,这几年对外虽无什么过人表现,但也中规中矩,实在并非废立理由。
唯一能感觉到石传钰时时给予压力的,便是他们这些大越的实权之人。
这几年,石传钰之心,诸土司更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金家。
这也是金家为何如此心急的真正原因。
好在石传钰膝下已有一子,虽非金后所生,但因其年幼,来日杀母留子,做个傀儡,却是再好不过了。
可以说,金家走这一步,既是多年筹划又是势在必然,而他们自信,已做得极为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