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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个时候都节熊,天一黑,火车里的灯也都关了,火车里暗的也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心里踏实了,张秀兰才睡的安心。
可到底是在火车上,下半夜就有些冷,又是深秋的晚上,张秀兰怕姐姐冻到,把座位下的包裹扯出来,从里面翻出棉袄盖到张秀枝的身上,又扯了件衣服,才把包裹推回到座位下,躺回到椅子上。
两天两宿的路程,可不短。
晚上又睡不好,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精神,张秀兰加上来月事,人看着像生病了一样。
张秀枝担心不已,问过了知道后,才摇头点点她的头,又苦叹道,“你六岁的时候,春天就跟着一起下地,妈那时候在家里照顾跃进,也照顾不到你,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正赶上下大雪,大冬天的要跟着我去地里抱柴火,就那次落下了病根,每次来的时候都会肚子疼。”
“姐,慢慢就养好了,没事的。”
张秀兰压低声音,又警惕的往刘城那边看了一眼。
人低着头,正看着一本书,看不清他的神情,可能看清楚他左边完好的脸,剑眉,还有如刀削的有棱形的脸颊和下巴,带着一抹生硬和寒气。
这样的男人,听说家事很好,又坐到那样的官职,若是没有半边坏的脸,定能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女子吧?
张秀兰走了神,对面的张秀枝絮叨的在那里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进去,思绪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直到周术民过来找姐俩说话,她这才回了神。
“在山里干活很枯燥,你们姐俩又要做二十多个人的饭,不管如何,得坚持下去,你们是我带出来的,有什么难题找我说,我再去解决。”
周术民说的很隐晦,张秀兰也听了明白。
“周叔你放心,咱们农村人,别的不说,就是能吃苦,再说不用上地,只做三餐,这可比在家里轻松多了。”
张秀兰知道周术民担心她们坚持不住一年天天早起做饭,“我姐嫁过去之后,家里地里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做,我在家也跟着父母一起上地,没有啥吃不了的苦。”
周术民满意的点点头,“有你这句话,叔就放心了,那里到底都是大老爷们不方便,我到时和对方说说,给你们姐俩单独弄个房子,实在不行,咱们这二十多个人,就是用木头搭,一天也给你们盖个小房出来,别的事你们只管放心,啥也不用担心,都是左右村出来的,谁也不会坏了良心。”
这也算是变向的给了张秀兰一个承诺,毕竟两个女的面对的是二十多个老爷们。
原本这事该嫁了人的张秀枝出头,可她是个性子软的,又胆小,只小心翼翼的看着一旁的妹妹。
在那边冷眼旁观的赵兴国到是咦了一声,随后又收回目光,这姐俩到是跟他印象里想的不一样,而且看得出来这主心骨是妹妹张秀兰。
原本赵兴国根本不知道张秀兰这么个人,是这次回家听说亲事的事情,才知道有这么个人,先是和弟弟处,弟弟处不成,又惦记着北弟的哥哥,这样的女人确实让赵兴国不喜欢。
昨天早上在村口又出了那样的事,在赵兴国的印象里,张秀兰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可是今天听她说这一席话,到是有些改观。
那边周术民把心里惦记的事都说了,也就回去跟本村的人坐在一起,张秀枝却一直紧张的握着张秀兰的手。
“大山里的山货一定多,到了那里抽了空,咱们也可以摘点山货,要是能卖钱,又多了一笔的收入。”
张秀兰对未来可是充满了希望,“这次挣下钱,咱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做的小营生,将来自己做大老板。”
被妹妹这么一逗,张秀枝也没有了先前的紧张,噗嗤一下笑了,“咱们这样的人,能不饿着就不错了,还当啥老板。”
“那可不一定。”
张秀兰可比别人多活一世,知道的东西也多,只要手里有了资金,一定可以找出一条挣钱的生机。
似从家里逃了出来,姐妹俩的心情都好,脸上的伤也都消了很多,只有些青紫,肿的地方都消了,短短两天天宿,很快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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