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声音青涩中带着一抹文雅。
张秀兰觉得耳熟,却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决对不是跟她们一起从来的那伙人里的,那就是跟胡老三一起来的人,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打过招呼,更没有往跟前靠过,所以说根本不可能听过他们的声音。
瞬间的功夫,张秀兰不多想,回过头去,待看到那张年轻中却又带着熟悉的容颜,整个身子的血液在一瞬间都被冻住。
石民?
她的前任丈夫,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的相遇不是也在几年之后吗?
一时之间,张秀兰愣住了。
石民见面前的姑娘盯着他看,偏厚重的刘海挡着,他又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清楚,“同志,我这几天受了寒,想问哪里有没有热水?”
文明又懂礼貌,和前世那个嗜赌成性,又喝酒打女人的男人,与眼前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可她却认得出来,这张脸就是化成灰她都认得,虽然现在这张脸看着青涩很多,可就是一个人,不会错。
张秀兰深吸一口气,淡声道,“急着做饭,没有烧热水,到是蒸饭的锅里有热水,等开饭的时候你再拿茶缸子过来吧。”
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她与石民不会再有关系,张秀兰不想把上一世的怨恨拿到这辈子,恨别人的同时,自己同样也痛苦,再说这一世石民就是还是那种嗜赌成性又打骂女人的男人,与她也没有关系。
就像她对待赵兴国一样,不去恨却也远着。
不再走上一辈子的老路。
“好,那谢谢你。”
石民也没多想,道了谢转身回了对面男人们住的地方。
张秀兰直到回了小屋里,才捂住胸口,只觉得心脏似要跳出来一般,直到张秀枝从外面进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坐了这么久。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张秀枝走上前来。
“没事,就是饿了。”
张秀兰怕姐姐担心,故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边绕开刚刚的话题,“这房子现在还能住,下半夜也得盖厚被子,等冬天一来,四面都透风,还不得冻死人?我想着等白天咱们俩没事的时候,去些泥在外面胡上,起码能顶些风,冬天炕烧的热热的,也不会太冷。”
“也只能这样。”
看着光凸凸连炕席都没有的火炕,张秀枝皱着眉,不知道要怎么办。
“姐,我看那边有个小水池,虽然不大,不过边上长了挺多的芦苇,下午得空先割回来,砸一砸咱们自己试着编个炕席,编不好能铺就行。”
眼下这个情况,什么都得靠自己。
张秀枝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小木房没有窗户,大白天的就借住门口的光,到了晚上就得点烛,这里全是树木,就怕火,烛又贵,加上房子透风,点上烛也会被风给吹灭,所以晚上干脆就没有光。
小木屋盖的不大,炕也就能睡四个人大小,从门口进来,正对面就是炕,离门有五步远。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像个住的地方了。
“姐,你看看这是啥?”
张秀兰从包裹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张秀枝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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