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联想这几天夏桑子的反常,心里大概猜到应该是除了什么大问题。
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走上去,用身体挡在夏桑子面前,把那些打量的目光隔绝在身后。
夏桑子眼眶红红,也不愿见其他人,钟穗是瞒不过,可现在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折中之下,只说:“穗穗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
钟穗不放心她这个样子一个人待着,关心道:“那你呢?”
夏桑子神情恍惚,垂着头,视线没有焦点:“我想一个人静静,没事的,别担心。”
钟穗还想说什么,这时,孟行舟过来,看她一眼,淡淡说一句:“你先回,这有我。”
“……好吧。”
钟穗不再多问,握握夏桑子的手,满脸担忧,跟着人群离开了大礼堂。
大礼堂里留了十来个学生打扫卫生,空空旷旷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孟行舟带着夏桑子走出礼堂,到后面林荫道的一条长椅上坐下。
夏桑子一个人闷着,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她这个模样,孟行舟看着既陌生又熟悉,心里也不是滋味。
四年前,夏桑子刚出事那会儿,也是这样,一个人闷一天,谁跟她说话都不理。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等过段时间平复下来,情绪也会好起来。
可是这种状态整整维持了半个多月也没有好转。
直到有一天,孟老太进夏桑子房间,给她换床单被套。
夏桑子在浴室洗澡,老太太换完床单,发现枕头下面藏着一封信。
孩子的隐私,老人从来不过问。
只是信封上面,写着两个字。
遗书。
老太太偷偷看完了那封信,信中内容,令老太太非常痛心。
夏桑子在信中写,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个同学。
她太懦弱,也不够勇敢,如果车冲过来的那一刻,她没有被恐惧打败,她能够反应再快一点拉她一把,她就不会死。
如果她当时会急救措施,那么那个同学,会不会存在一线生机,可以抢救过来。
她说自己想要努力活下去,可是她不明白,这算不算一种苟活。
她在医院看见那个同学的父母,抱着遗体痛哭流涕,想到了自己。
如果去世的是她自己,会不会对谁都比较轻松。
她的父母,应该不会那样伤心,或者,他们根本不会回国。
她还说对不起爷爷奶奶。
她自己偷偷生了病,每天躲在房间不愿意出去,轻生念头一次又一次从脑子里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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