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底有场演出,你带他来看。”
她的喉咙曾经被玻璃片鲜血淋漓地撕裂过,可是真正体会到痛觉,却是在那一天。
12月31日夜,寒潮降临,气温骤降至零下十度。
庄清许脸颊都被寒风冻红,却还像从前一样,在人群中为她呐喊。
可是西风呼啸,舞台上光芒耀眼的那个人却低头弹着吉他,深埋在迷蒙冷光里。
——“当日弥散的哪是夜星
是我尘情
把酒对洋一盏伤心
当茶饮”
温凛在太平洋对岸,看见的只有褪色的八卦。
帖子里放着这首《夜星》,主楼模棱两可,说着那一年的故事。
钟惟在醉里走下台,亲吻了故事里的恋人。
朦胧夜色,熙攘人群,低像素的照片噪点斑驳,模糊了往日。
在她大红大紫的第一年,她们决裂,就此各奔东西。
过往的故事在这里,悄然收上帷幕。
那档音乐节目如火如荼,连续热播了四年,终于热度消退。
2016年,最后一季收尾,已经迎来一片倒彩,下一季呼声寥寥。
四年的热闹,终归于尘嚣。
温凛时常在想,人究竟是如何参与时间这个维度。
四年有多久?
是一夜成名,经年尘土。
也是一晌酣眠,大梦方醒。
二十一世纪的资本洪流空前汹涌,四年间创业热点一茬接着一茬摧枯拉朽,民航与城际交通早已成为时代布景,打车软件轰轰烈烈占领公共领域,共享单车清算都市的最后一公里。
人只要推开门,就被时间无情地裹挟。
2016年,温凛忽然意识到,她离开杨谦南的日子,已经比相聚的日子更多。
第46章
其实那四年间,他们见过一次面。
16年初,概念迭出的互联网公司把虚拟现实一度炒得火热,杨谦南奔赴上海一个科技秀场,和温凛有过一次短暂的照面。
那天他迟到了。
入场的时候,秀场灯光半暗,嘉宾和媒体早已就位。
杨谦南在稀薄的白光里独自落座,好像是会场里无足轻重的一份子。
温凛并没有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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