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了办公室。
杨谦南在陆家嘴的四季里住了半个月,和他一起出差的还有一个女研究员,每天吃住行都在一起。
温凛打开微信,看见他一小时前给她发的消息。
他从前是惜字如金的人,现如今已经能顺畅地和她聊些鸡零狗碎,说他那位女下属减肥减得相当苛刻,每天早餐恨不得随身带把电子秤算卡路里,吃沙拉从来只淋油醋汁。
那是2011年夏,微信刚推出不久,他的好友列表只有寥寥几个人,除了她就是几个工作伙伴。
以至于若干年后微信推出一个怀旧回顾活动,叫“我和微信的故事”
,每个人能看见自己的第一个好友,杨谦南看见的就是她。
温凛四两拔千斤,问他:“长得漂亮吗?”
杨谦南抬眸看了眼,故意回道:“还可以。”
紧接着发来一条——“小东西醒了?”
隔着屏幕都能看见他的笑。
温凛想说她都已经醒来找他姑父签完了字。
但她不能。
她得假装得懒洋洋,刚起床似地,回一句简短的“嗯”
。
这会令他很满意。
她对他而言一直是一只宠物,区别是从前不过是捡来的,如今悉心养在掌心,丢了他会难受。
他很少尝试理解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很耗费心力,对他这样懒散的人而言,显得毫无必要。
毕竟他懒散到,连每天早起开个项目会,都要变着法子提醒她,他很辛劳。
温凛有一次看见他那张含金量惊人的海外学位证书,第一反应是怀疑它伪造。
直到发现他居然能独自写完MBA的结业论文,才很不甘心地相信,这些酒色之徒放下杯盏,是真的具有操纵资本的能力。
只是今年的杯盏,要格外沉重一些。
温凛和绪康白吃了一顿饭,他给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说今年股市太差,单边下跌没见过反弹,是个机构都在降仓位。
说杨谦南不得不亲自下场,勤勤勉勉过这一年。
说钱东霆前段时间和人联手狠捞了一票,不惜把那支股价做到三个跌停。
绪康白的原话是——“手太黑。”
温凛不由地沉思:“很严重?”
绪康白刻意卖个关子,玩味地问:“他要是真的出事,你打算怎么着?”
“等他吧。”
她开玩笑似地说,“最高十年有期徒刑嘛,我了解过的。”
绪康白挑起眼,好像在审视。
他身上有股子大隐隐于市的气质,分明从相貌到穿衣风格都极其温和,却让人觉得他眼光独到,万事无所遁形。
温凛也看不出他是信还是不信。
他只是笑说:“那倒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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