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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在电话内有气无力的唤了我一句:“精微。”
我听她声音有些不正常,当即问了一句:“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嘛。”
我妈在电话内说:“精微,妈妈不舒服,精微,妈妈好想你,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共丸役亡。
我妈声音内满是哀求,我已经很少听过她用这种语气来哀求过我,就算当初我们两人为了郑江的事情,吵到死不罢休,她都未曾用过这样语气和我说话,我感觉她似乎是出事,也放下了自己对她的芥蒂,声音柔下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妈在电话说:“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全身无力。”
我问:“郑江呢?”
我妈说:“郑江还在学校,我不敢打电话让他担心,他学校最近有比赛,每天要给学生电脑培训,很忙的。”
我说:“好,我现在就回来,你先躺会儿。”
我以为我妈真出事了,匆匆赶到家里后,她躺在沙发上,脸上敷着面膜,郑江正坐在她身边看着一些养生书,我看到这一切时,愣了。
我妈看到我回来了,立马将面膜一揭,说:“你来的正好,我有事儿问你,今天你舅妈跟我打电话说你和你老板关系很要来着。”
正在看养生书的郑江,听了这句话悄悄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便低下头。
我瞪着她说:“你不是生病了吗?”
她理所当然说:“我要是不骗你,我生病了,你回来吗?”
我今天已经发过火了,不想再发第二次火,将手中买的一些水果往地下一扔,转身便要拉门离开,我妈在后面拽住我说:“纪精微,你妈我可是很开明的,你要是真钓上个有钱的老板,妈也不嫌弃,反正我只有你这么个女儿,你好我当然也好,你舅妈的事情记得给我上点心,她今天可是打电话来给我,和我说了半天你的不是。”
我听了我妈的话,转过身看向她,问:“她还敢说我的不是?”
我妈手在脸上拍了拍,说:“是啊,她说你巴不得他们家破差。”
我笑了,我说:“她巴不得将我卖给别人,来让他们家发财。”
我妈听了这话,她恨不爱听,她停止了拍脸的动作,说:“纪精微,好歹你舅舅也是我弟弟,你能不能给我放尊重点?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你舅舅家的人,认为他们家比我们家有钱,你抬不起头来,可好歹你舅舅当年也给咱们补贴了不少,你这是叫恩将仇报你知道吗?”
我不想和她吵,转身就要走,忽然脚步又停了下来,我回过身在客厅内巡视了一圈,指着电视机后背那块墙壁说:“我爸的照片呢?”
我妈神色有些闪躲说:“收了。”
我说:“收了干嘛。”
我妈说:“你爸都死了这么久了,现在我和郑江结婚了,你总要顾及郑江的感受吧。”
我说:“那你想过我的感受,想过我爸的感受吗?”
她说:“哎,纪精微,你是不是有病!
事情都已经成这样了你还翻出来总是说干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在房间内四处走着,最终来到他们卧房,以前放我们全家福的地方,全部换成了她和郑江的结婚照,那一刻怒火攻心,我冲上去将那婚纱照取下来往地下一砸,郑江和我妈的脸,在地下化为破碎。
我妈尖叫着的跑了进来,怒气冲冲问我:“纪精微!
你在干什么!”
就连在外面的郑江都跟了进来,他看到地下的碎片时,也紧皱眉头的望着我。
我指着那一地碎片说:“我告诉你,你们这些照片一张都不准给我挂,原先我爸的照片该挂哪儿挂哪儿。”
我冲到我妈面前,拽住她手臂问:“你把我爸照片放哪儿了?”
我妈伸出手就要来打我,被郑江拦住了,郑江语气焦急说:“精微,你别急,你爸的照片在我这儿,我帮你挂,你别这样,你先安静下来。”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样的神情,反正郑江看到我表情后,脸上满是担忧的模样,我妈本来要打我的手,看到我神情不对,立马放下了,脸上同样是担忧。
我觉得自己头晕,蹲在地下许久都没回过神来,直到郑江将他们的婚纱照全部取下来,将我爸的换上去,我看到墙壁上,我爸那张慈眉善目的脸,我瞬间才缓过神来。
全身疲惫的坐在地上。
郑江和我妈都不敢说话,只是安静又担忧的望着我,一直到大半夜,我才从地下站了起来,刚想出去,脑袋一阵晕眩,我还没来得及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人便朝后面仰去,所有一切恢复寂静。
那种寂静,仿佛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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