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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拉一惊,目光变得警觉。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
阿布拉莫维奇笑起来,“我和军人打了一辈子交道,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迷路了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回驻军基地?在工厂那里吧?”
“不,我只是想出来随便走走。”
阿布拉莫维奇朗笑,“很快就会天黑了,外面不安全。
快回去吧。”
尤拉点点头,“您是……”
“我是这里的书记官。”
喀布尔少说有上百书记官,一个镇怎么着也有十几个吧。
尤拉于是没有把这个小老头儿放在心上,“您好。”
“您好,”
阿布拉莫维奇摆摆手,“阁下尊名?”
“我叫尤拉。”
“尤拉。
阿布拉莫维奇。”
他这样介绍自己,“来吧,我送你回去。”
阿布拉莫维奇很健谈,他有点像个导游,对普勒霍姆里的犄角旮旯他都非常了解。
路过的人向他打招呼,用阿富汗土话,他也能对答如流。
尤拉暗吋,这个书记官并非等闲之辈。
两人从普勒霍姆里的主干道往回,在经过一间杂货铺的时候停下来。
“稍等,我想买点东西。”
阿布拉莫维奇道。
他很快出来,买了一支笔。
尤拉有点好奇,“难道后勤处不提供笔了吗?”
阿布拉莫维奇笑,“如果等到他们来送物资,我大概可以老死在这里了。”
天色有些沉,尤拉觉得视线晃了一下,他揉揉眼睛,停下来。
那是个三叉路口,他记得,他停在路中间。
那个位置实在是太显眼了。
阿布拉莫维奇站在离他只有三步的地方,他回过头来,向尤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让尤拉觉得他仿佛天生带着属于长辈的令人尊敬的气质。
变化就发生在尤拉把手放下来那一刻,子弹大概是从他身后射出来的,因为他明显觉得有什么东西蹭了一下他的袖子,于是他低头去看,这时候阿布拉莫维奇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叫。
尤拉心跳猛沉,他的大脑还没有把这声低吟和一次暗杀事件联系起来。
阿布拉莫维奇的书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尤拉这才抬起头,瞳孔捕捉到老人手臂上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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