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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黎橙川,也因为久别舞台,再次复出时仍能看到如此盛况而隐隐激动。
整个剧团面对如此盛景依旧稳如泰山的恐怕只有陈苒一个人了,他们开玩笑说他沉浸在角色里,是“太过专业”
的泰斯曼博士,当然不会关心除了他专业以外的事情。
陈苒也不去解释,听了笑笑就敷衍过去。
直到在一天晚上的演出里,泰斯曼博士拿上了一根镶着金边的手杖,他们才知道他的腿出了问题,连走路都走不好了。
谢幕结束以后,陈苒回到化妆室卸妆,没一会儿沈聪就过来敲门。
“腿看过医生没?”
沈聪一进来就问。
“这点儿小问题看什么医生?”
陈苒眯起眼睛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对化妆师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可以了。
“小问题还拿拐杖?”
他盯着陈苒的左腿瞅了半天,问,“是哪里疼啊?”
“膝盖。”
还是左边腿的膝盖,陈苒没有想到一遇到阴雨天就复发了,上回究竟是怎么好的他也不记得。
沈聪愀然看着他,等到化妆师出去,往化妆台前一靠,离陈苒离得很近,说话声音也小声,“唉,要不,咱们先休息几天?老是演也不好,你们嗓子毕竟要照顾一下的。”
陈苒蛮不相信地斜睨他,戏谑道,“万恶的资本主义从来都只会压榨劳动力吧?”
“小子你嘴巴甭这么贱!”
沈聪往他头顶上一扇就是一掌冷风,瞪了他好一阵子,松了口气似的说,“不过你能这么说,说明你还正常着。
我跟你说,我瞅着橙川都不太对了,今儿我跟她说戏,她爱理不理的,那清高样子,跟海达一样一样的!”
闻言陈苒脸上的轻佻消散了,他默默点了下头,表示同意和担忧。
“她也很久不演了,突然叫她演这么个个性鲜明的……唉。”
沈聪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说,“就这么说了啊,下星期咱们休息。
你要回北京也行,好好休息休息,看个医生,争取把腿给养好了。”
就这么无端端得了一个星期的假期,陈苒路过走廊时还能听到集体休息室里传出剧团里的年轻人发出集体欢呼声,叽叽喳喳商量休息要去哪里玩,又把坏天气抱怨了一顿。
通往黎橙川休息室的那条走廊还有几个迟迟不愿离开的戏迷,手捧着鲜花,好像踮起脚尖就能看到一门之隔的偶像似的。
陈苒稍稍看了一眼,就拄着手杖从另一个安全出口离开了。
周晓天从停车场把车开过来,得知可以休息一个星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末了看着被雨刷刮得模糊的窗玻璃,叹气道,“要是天气好一些就好了。”
“打算去哪里玩?”
陈苒有点犯困,为了提神,就跟她聊天。
她想了想,“周庄?乌镇?想去看看江南水乡!”
陈苒努了一下嘴巴,说,“那些地方现在商业化都比较严重,就只是去看看的话,看不到什么了。”
“啊!
对了,我忘了,陈老师您是上海人!”
周晓天不好意思地笑笑,仍是执着道,“现在不是淡季了嘛,人都是往两头跑,不是去哈尔滨看冰雕就是去三亚晒太阳,那些地方应该不会有太多人了。
我就是想去住几天,那些地方,多住几天才能体会惬意的。”
陈苒不以为意,看她兴致勃勃的模样,有意逗她,“江南可没有暖气,镇上怕是连星级酒店都没有,半夜空调坏了还冻死你。”
他这么一说果真吓到了女孩子,周晓天正开着车,飞快地、惊恐地看了他一眼,不满道,“陈老师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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