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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遍了门诊楼的大半楼层之后,发现人家坐在神经科。
有病不是。
陈圭就坐在过道上的塑料椅子上,长腿曲起,低头看着地面,耳朵里塞着耳机在玩手机。
相比我风里来雨里去身披雨衣头顶大伞的操劳,陈圭就是个被人伺候的命,看看人家,外面狂风骤雨电闪雷鸣,我自巍然不动。
我穿着塑料雨衣嘶拉嘶拉走过去,陈圭像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还塞着耳机就抬起头来。
不过他大概一开始没认出我,一直盯着我,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单手扯住塑料雨衣的帽子往后一翻露出脸,他的目光才闪了闪,认出我来。
我目露凶光,满眼怨毒,他拉着脸,冷若冰霜。
那大概是自从我疏远他之后;两个人第一次交峰,很明显我底气不足,没法正大光明。
我率先转开了目光:“你走不走。”
我站着,他坐着。
对视之下,我目光涣散,看着对面的会诊室。
陈圭没回答我。
我还感觉他的目光拷问着我,扪心自问,前段时间我们俩关系的确不错,我这样落井下石的举动也许真让他扎心了。
我立在一旁,陈圭提着伞走了。
那天的风和雨真的非常大,回去的时候,我听着雨滴噼噼啪啪打在塑料雨衣上的声音,觉得自己行走在一片枪林弹雨中。
回家的时候我妈站在门口,看到我一幅被大雨侵袭的样子说:“你俩个小孩怎么回事嘛,车也不打一辆,也不再等一下,都弄得跟落汤鸡一样。”
“陈圭已经回来了吗?”
“可不是,淋得比你还湿。”
我点点头,伸手解下雨衣丢在一边去推房门,突然就情不自禁回头看了一下对面;陈圭低头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我进了房间,关门的时候特意发出一点声音。
然后我又傻子似的看了对面一眼。
没有抬头。
到学期快结束的时候,陈圭都没有跟我讲过一句话。
随着一个学期的时光,我和他斗气的情绪慢慢消磨,愧疚感越来越重。
模模糊糊突然觉得失去了什么东西。
☆、道歉
我一直相信,我并不是真的喜欢陈圭,尽管他一直吸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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