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部的残疾使他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也因为这样,老师和同学对他都是格外宽容。
只是他对同学们的示好都视若无睹,鉴于他的不方便,每当我想帮他干点什么比如倒倒水,推推轮椅什么的,他就会露出一红厌恶的表情来,好像我的举动令他很反感一样。
令我比较欣慰的是,他总算还不是对我一个人爱搭不理的,对其他同学也是一样的,谁要是问他数学题,如果第一遍听不懂,就可以回座位了。
甭管多漂亮的女生,都是一样的待遇。
那就好,我一直以为是我长得丑的缘故。
虽然我们是同学,每天还一起上下学,大部分时间却是都形同陌路,并且他还不允许我打破这种僵局。
真是相见争如不见。
这么想来,陈圭保持沉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他这种人,眼高于顶,应当是不屑于陷害别人的。
话虽如此,我还是提心吊胆的,晚饭前我妈叫我做了作业去买酱油,我到了超市转了一圈,提了酱油就走,被人拦住付钱。
提一壶酱油回来,回到陈家的时候发现两手空空,急得转回去,酱油还放在超市的收银台上,售货员一脸好笑。
吃过晚饭就安全了吧,我想。
只是还没到晚饭的点,陈圭就找过来了。
他坐在轮椅上,目光比较严厉,我下意识看了看他身后,没有别人。
很好,还有机会私了。
我心虚:“那个,我可以解释……”
“我的玉佩呢。”
他沉着脸,小小年纪,这样一看还挺凶相。
“啥?”
我没听清。
“玉佩,我说我的玉佩在哪。”
他声音清隽,此刻却带着不耐烦,还有几分恼火。
脑子有些模糊,过了片刻,我才算反应过来:“我没看见呀?!”
“不可能,我放在书包里了。”
他眼看着我,仿佛已经料定一样。
我一向软弱,可是他这么直白,好像他已经看透一切,审视着我,只等着我伏法。
于是我也失去了耐心,语气不怎么好地说:“我怎么知道!
反正我没见过。”
“不可能。
只有你碰过我的书包。”
心里有股无名的怒火在助长:“我说了不是我拿的,要我说几遍?!
凭什么说是我拿的!”
他愣了下,低头想了想,抬头:“也许不是你拿的,那也一定是你换书包的时候弄丢了。”
我气呼呼地:“放屁!
你自己弄丢了还怪到我头上,我没有!”
“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