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后,店里的顾客本就不多,四人吃完了这顿简便的午餐,也不急着走,索性问服务生拿了四瓶豆奶,优哉游哉地坐在小店里聊起天来。
牟云笙看了好几次手表,怕错过时间,自己又不想动,等着别人催。
听说了他三更半夜被委托人的秘书夺命连环call叫起来,只为了去派出所保释委托人那个成天闹事的儿子,林珏忖度了片刻,忍不住说:“那孩子是不是有人格障碍?就是极端渴望被关注的怪癖型变态人格,想要借着闹事引起别人注意。”
“大概吧。”
牟云笙说话近乎喟叹,“不就是父母离异吗?多大的事?我爸妈也离婚,我还不是好好的?闫稑也很正常不是?”
闫稑喝着豆奶,只是挑了一下眉。
“哎……”
单钰博暧昧不明地打量牟云笙,“说不定那孩子是看上你了啊。”
“发什么神经?”
他脱口骂他。
林珏却说:“也有这个可能。
不然他怎么老整这种需要你出场的事?如果是为了引起家长的注意,没必要让自己进派出所吧?”
这问题不能想,一想牟云笙就头痛。
他挥挥手,表示不愿意再谈。
七年,不对,应该是有八年没有见面了。
当年俞浩因为要协助闫稑完成一篇杂志书稿而认识,后来二人又断断续续有些联系,直到闫稑去美国读书,就再也没有音讯。
刚开始俞浩当然也有想念,但后来就自然而然放弃了。
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尽管都是同志,但很明显不在同一个圈子。
更何况从他们认识那时起,闫稑身边就有一个非常好的男朋友。
林珏是个勤勉而努力的年轻人,有理想、有抱负,所以有能力、有担当,总之,他们才是同类,俞浩则是在边缘徘徊的人。
Jerry并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怎么回事,只是在一次去那时俞浩打工的店里吃饭,随口说起:“对了,你还记得闫稑吗?就是那个为了写稿子,体验生活,跟你住了两天的那个中学生。
我跟你说,他去美国了!”
到了深夜,那样的快餐连锁店通常没什么人。
俞浩坐在Jerry对面,闻言呆了呆,反问:“不是说去北京读书吗?怎么要去国外了?”
“谁知道,我也是听‘Narcissus’的人说的。”
Jerry指的是一家市里颇有名气的GAY吧,去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十分体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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