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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轻描淡写地说,屏风上的绢坏了,得换新的,还问爷爷奶奶喜欢怎样的。
施诗磊粗略一看,却没觉察到底是哪里坏了。
他把所有的照明灯都打开,认出是一幅泼墨山水画,泛着淡淡银光的丝绢上,山水仿佛都是活的一般。
画的是秋意,山下有醉翁两三人,涓涓细流,流觞曲水,好不畅快。
还没能仔细找到落款和钤印,施诗磊就先一步见到了左侧挥毫写下的狂草,全然破坏了整幅画作的意境,分明是将绢画当稿纸来用的。
偏偏施诗磊还从笔势中认出是符钦若写的,登时心里更是吃惊得不得了。
一来,是从来没见过符钦若写的狂草;二来,他竟把字写在绢画上,莫不是当时疯了?
也不知道符钦若是什么时候写的,施诗磊小心触碰上面的墨迹,感觉已经有了些年月了。
“美人颜之如玉兮,持绝代之芳华……”
他辨认着潦草的字迹,可写得委实随意,十分费劲,“余悦其之佳美兮,思风姿之绰约。
奈若何之姗姗兮,若婵娟之盈亏……”
读到末尾,施诗磊见到了绢画下的一个破洞,似是蟑螂之类的虫子咬破的。
想来符钦若说的破烂,指的就是这一处了。
“春解舞其凌凌兮,飘絮缱绻之御风。
风不知其离散兮,万缕千丝而不逆……”
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符钦若没有再往下写了。
施诗磊心里猜出个一二,退后两步,重新再看,反而又觉得绢画上有了这几个句子,倒更有一番意境,不禁抿嘴一笑,“酒鬼。”
晚餐奶奶煮了除燥润肤的沙参玉竹汤,配上珍珠米,施诗磊吃了满满两大碗米饭。
“饿坏了?”
奶奶看他吃得多,很高兴,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老房子里的桂树怎么样?叶子落得多吗?”
施诗磊偷懒没出门,看看正在吃饭的符钦若,羞赧笑道:“我没去,符钦若自己去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