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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
被他疏忽已久的亲人。
当天下午他连行李也没有收拾,借口出门买烟,离开了。
转角处,拿出手机给方嘉发去一条信息:姐,我回家了,来五号线鑫源站四号口接我。
从此以后,方纪和周兰的这段关系,彻底画上句号。
方纪走了,少了资金来源。
周兰整日哭哭啼啼,周义跟着烦躁不宁,想了一个主意:“不如你跟我一起干。”
“干什么?”
周兰问。
周兰知道周义前段时间谋了份行当,整天早出晚归神秘兮兮,可见他这么忙,也没往家里倒腾几块钱回来,那时周义还和周兰吹牛说这个工作好,生钱特别快,周兰这人天真,她哥说什么都信,求着周义让帮忙把方纪也弄进去,周义起初答应着,后来又反悔,说方纪一个大少爷哪能吃得了那苦,不成。
这事就这么算了,这回周义自己提出来了,周兰自然同意,只好奇那是什么活儿,累不累,薪酬高不高。
周义说一点也不累,就让你和人演演戏就成。
周兰一听演戏,乐了,“演戏好啊,做演员,我从小就想做演员,工资高,还能上电视,多好啊,就算跑龙套我也乐意。”
第二天一早,周义便带着周兰去了,人挺多的,十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有,还有小孩子,穿成什么样的都有,其中有个圆脸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周兰一遍,“就她啊?能成吗?”
周义别提多恭维,腰快弯成九十度,堆笑道:“成,肯定成,头儿,你让她先干一单再决定要不要。”
那个被叫作头儿的圆脸看了眼周义,“行,那就干一单瞅瞅,可别给我搞砸了啊。”
周义把周兰拉过一边,“这一块油水最足,你可别给你哥我丢脸了。”
周兰是新来的,有一个简单的培训。
她被带到一个角落,一条长台阶,上面或坐或躺着小孩子,那些孩子有断了腿的有断了胳膊的,各个面无表情、目光呆滞,菜叶色脸孔严重营养不良,周兰想到了电视里的僵尸,就是他们这个样子的。
周兰很不喜欢这种氛围和环境。
带她过来的是一个矮个子男人,戴着一副黑色框架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说话也是慢条斯理。
他把流程简单告诉周兰,包括走位和台词,神态和动作。
周兰大致听懂了,对那矮个子眼镜男瞪着眼睛道:“你这是拐卖儿童,是犯法的!”
“犯法?”
矮个子眼镜男冷笑道,“犯法你就别来啊,”
他扭头朝那头喊,“这谁带过来的?”
周义连忙小跑过来解释道歉,周兰死也不肯干,周义气愤之极甩了她一个巴掌。
周兰愣愣地瞪着她哥看了半晌,捂着被甩红的脸跑走了。
这一天周义无心工作,早早收工回家。
周兰果然在家,叫她也不理,梗着头气鼓鼓的模样。
周义哄女人有办法,哄妹妹也能对症下药,把自己说的大无畏精神,全是为了她,不然谁干这种坐牢的事情,周兰感动坏了,二话不说原谅了周义,第二天被他哥带着上工去了。
干这种活儿,上面一层往下一层剥,到底下没有多少,长期以往不是办法。
有一天周义来周兰工作的这块找她,眉眼里兴奋异常,连说话都不一样了,“兰儿,你猜怎么?真是天助我也!
那老婆子原来在万城!”
周兰一头雾水,“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周义懒得跟她多做解释,抓了她的手,“跟我走。”
“去哪里,我还工作呢!”
“等我们有钱了,还工作个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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