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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待到天下富庶那一日,我便带你,阿纬,还有安乐,走遍大兴的每一寸山河,看一看属于我们,属于阿纬的江山。”
听到耳畔的许诺,顾砚龄的眸中不由微热,看着那双熟悉而温柔的眸子,那个字就那般自然而然的从唇边溢出来。
“好。”
这一刻,山呼万岁的声音仍旧响彻广场的上空,而萧译与顾砚龄携手看向远处,看着金色的光芒跳跃在飞檐之上,与那琉璃金瓦碰撞出金色熠熠的光影,而在那更远处,便是属于他们的江山。
……
新帝登基之初,便一道旨意,擢升刑部尚书谢昀为中极殿大学士,引入内阁,同时下诏,为谢昀之女谢疏南及当今的晏清王萧纬结下姻亲。
一时之间,谢家一跃而起,成了继顾家之后又一个皇亲国戚。
而同时,新帝也随之着手铲除宫中不正之风,北苑归元道的归元真人,因炼制丹药,损及大行皇帝圣体,被腰斩于午门之外。
当初跟随洛王萧衍,企图造反的骁勇男郑文,因着有悔过之举,功过相抵,被贬为庶民,在一个清晨,携着因为失子而精神失常的洛王侧妃郑氏平静地离开了京城,再也没有了踪迹。
而当今皇帝仁爱,并未因此如先帝一般血洗朝堂,只是将洛王一脉除去皇籍,贬为庶民,而告发洛王乱党的奏疏,也被一把火烧在午门之前,将一切往事,都融为了灰烬。
这一举动,换来了更多人的臣服与敬佩。
与对先帝的敬畏不同,对于当今的新帝,朝臣们更多的,却是敬服。
在新帝登基后的第三日,京陵的城门口,一辆寻常的青绸马车缓缓行过,掀帘间,仍旧是那个瘦削而挺拔的身影,数月不见,却依旧风姿绰约。
“哥哥,我们走罢——”
默然伫立了许久,听到耳畔的轻唤,身披鹤氅的冯唯温和侧首,看着幼妹眉目温柔的笑意,唇角勾起了亲近的弧度,随即出声道:“好。”
临行前,最后看了一眼城门之上的“京陵”
二字,冯唯的心头仿佛落下了层层浮尘,将从前的一切过往封存下来。
或许京陵,他再也不会踏足了。
就这般与幼妹一同,平平淡淡地过着下半生,便是足够了。
……
两年后,
春光明媚如纱般洒下暖芒,此刻的慈宁宫分外热闹,太皇太后元氏高坐与上,太后许氏与皇后顾氏分别坐于下手的位置,依次下去,便是当今的宁太妃,如意大长公主,以及绮阳长公主。
虽是新朝初起,但因着当今皇帝登基时一旨诏谕,只道新朝刚立,又经内外叛乱,四海未平,百姓贫瘠,选秀事宜暂时搁置,待到天下富庶之日,再行商议。
旨意虽是这般,可众人皆知,在当年洛王起兵造反之日,当今的陛下与顾皇后便在史书上创造了辉煌的一笔,夫妻一内一外,不仅兵不血刃地平定了内部洛王叛乱,更是将鞑靼首领俘虏,由顾子涵亲自率兵将鞑靼余部追至穷途末路,逼得鞑靼余党兵败自杀。
如今四海早已平定,这些话终究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至于天下富庶之日,便更是大而空,何时才叫富庶?不还是全看陛下的旨意?
对于此,言官虽有微词,但想到京城所传,那日在城墙之上,当今顾皇后于城墙之上射杀叛军那一幕时,便不由缩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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