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顿了顿,“我和蓝禾认识才短短数日,可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真诚,她虽然不拘小节,却心细如发,她让蓝酋长认我做义女,为了便是让赵律行事多个顾忌。
她待我以诚,我又如何能相欺于她?更何况,我们在这里孤立无援,就算出了将军府的大门,也不能走出南疆。
我们需要帮助,需要像蓝禾一家这样有力的势力帮助。”
罗妈妈深深动容,“阿九是想让蓝禾帮助我们离开?”
阿九摇头,“蓝酋长虽然受人尊重,但是赵律毕竟是朝廷的将军,蓝酋长轻易得罪不起他,何况我既然承了他们的情,就不能让他们为我所累。
我们要离开地一点尾巴都不留,也决不能让别人受我们牵连。
我心中大概有了一个想法,只是需要很多帮助,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
正说着,翠锦阁的小厮小敦进来传话,翠锦阁自从苏润和赵恪入住后,命大管家便拨了几个小厮伺候,只是赵恪忙着出外寻药,苏润又喜好清净,所以平常除了三餐并不让他们进前。
小敦笑着给阿九请了安,“蓝大小姐请郡主过去翠锦阁。”
那日蓝酋长回去后潜心研究了许久,终于想妥了解毒步序,今日初次试药,需要蓝木蓝禾两人从旁协助,所以蓝禾一大早就去了翠锦阁。
赵恪看到阿九在门口出现,连忙把她迎了进来,房间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让人闻了颇觉安心。
蓝木神色未变,蓝禾却略显疲惫,见阿九关切的眼神,她满不在乎地笑笑,“刚才助哥哥帮苏润逼毒,使了真力气,歇会就好了,不用担心。”
阿九这才转头看苏润,他软软地靠在床头,正闭着眼,显得安静而柔弱。
似乎是感觉到了阿九的注视,床头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眸突地睁了开来,对上了阿九的,阿九来不及闪避,眼中隐隐的担忧被苏润看个正着。
苏润的嘴角轻咧,神情满足,似乎把身体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他也没事。”
蓝禾道,“阿爹与族中几个叔伯彻夜研究,终于确定了苏润的毒是由哪些毒虫的毒液合成,说来能把人吓死,足足有十多种,蜈蚣,蚂蚁、蝉、蚯蚓、蛇虺、蜒蚰、虾蟆、蝴蝶、蜥蜴、蝎子、毒蜂,把这些毒虫蓄养在器皿中,让它们互相咬打,吞食,直到剩下最后一个活的为止,把最后剩下的这个活动物闷死,晒干,外加毒菌,曼陀罗花以及冥莲等植物,研成粉末,制成蛊药,然后不知用的什么方法下到了苏润身上。”
阿九听得头皮发麻,这么多的毒虫光想着就很毒很可怕,何况婴儿时就被下了这样的毒,这娃其实挺可怜的,于是望着苏润的眼神不禁柔和了些,她低低地问,“那他现在毒解了吗?”
“哪有那么快!阿爹虽然制成了解药,但是这解毒却颇费时费事,他得了严叔的灵药,把全身的毒素都压制在一处,但却并不稳定,所以每次解毒都需要功力深厚的高手把他全身穴道封住,禁止血脉流通,然后喂他解药,再以内力使丸药溶入,等完全消化,再取金针刺穴,放出毒血。
重复四五次,把毒血放清就成了。”
一向有些沉默的蓝木突然发声,“苏润的情况比我们预料得好许多,不需要四五次,再有两次差不多就能把毒全解了。”
赵恪忙道,“云诀子大师给这家伙喂了多少灵丹妙药,要一点用都没有,那岂不是大大地浪费?”
阿九一怔,莫非苏润还和云诀子大师相熟?
蓝禾一努嘴,“云诀子大师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奇人,就算有那么多灵丹妙药也没能治好他座下唯一的弟子,我阿爹却做到了呢!”
言下颇有自豪之意。
阿九心中一动,苏润竟是云诀子的弟子。
云诀子大师只不过是指点了自己的娘亲一番,娘亲她就能卜算出自己未来的命运,苏润作为他唯一的亲传弟子,能耐之大,深不可测。
单就是在她面前所露过的那身轻功,已经绝妙无比,堪比前世武侠小说中的凌波微步之神奇,若能得他的帮助…阿九不由抚了抚胸前的玉符,慢慢地绽开了浅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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