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祖母就看着您不着急,便觉着咱们不重视她。
如今就要紧着办了,最好是将这事作为头等大事操办。
左右早备下早好,也能给祖母宽心。
另外一应寿衣寿材,咱们都往好了寻,既要急,又要选好的,祖母见了自然就欢喜了。”
初容见事情很顺利,拉着陈钦的袖子说道。
“老大,你的意思?”
陈钦面色不明,抬头问向一直站在原地不言语的陈彻。
“六妹妹所言,孩儿觉得甚好。”
陈彻迅速看了一眼初容,便说道:“祖母见一应物事都齐备了,就无担心之事了,自然就不折腾了。
只是……父亲若是置备了好东西,明着还请遮掩着不叫祖母晓得,祖母定会起疑心,届时派了人去问,再晓得是上好的东西,心里会更喜。
若是父亲张罗着叫祖母晓得,祖母还道父亲有什么旁的想头呢。”
高,实在是高,果然有一个好队友,办起事来也利索了些。
陈钦见陈大和陈六如此说,一方面觉着可行,另一方面又有些不踏实,还有些看不透这兄妹俩,但也说不出哪里有异。
因手头上有公务,便将此事记下,打发了两人自行出去。
初容跟着陈彻走到书房外的院子,回头道:“多谢大哥,庄姨娘的母亲身子不适,那老参,妹妹定会想法子弄了回来给您送去。”
陈彻虽是个滑不留手的,但却极为孝顺,庄姨娘是他的亲娘,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从自己不多的体己里拿了银子接济庄姨娘的娘亲。
陈彻听了初容的话,心下一喜,但面上却不显,说道:“六妹妹不必如此客气,不过一句话的事,大哥自然帮得。
只不过,不知妹妹接下来要如何行事,若是一个不慎……总之妹妹需谨慎了。”
陈彻不信初容的能耐,这也是正常,初容此时虽有全盘计划,但也不能有把握一定如愿。
但若是一直畏首畏尾,可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如今只是在娘家,算破了天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论出了何事,陈家长被还是会护着自己。
若是此后到了夫家,出了纰漏,那可就是千人踩万人捏的命了。
见陈彻很是上道,初容索性凑近了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便见陈彻又重新看了看初容,随即迅速眨了眨眼睛,似乎一时难以接受六妹妹的改变,又或是在心里掂量她的主意是否可行。
不多时,陈彻前思后想,觉得即便此事出了纰漏,也殃及不到自己身上,便点头同意了。
兄妹俩就此别过,暂且不提,话说从这天起,初容白日里无事便腻在老太太屋子里,问这问那,缠着老太太讲讲陈家以往的光景,当年孤儿寡母是如何艰难度日。
老太太虽说心窄了些,但提起这些事情,还是颇有感触的,此时便沾着眼泪说:“你爹是个孝顺的,三四岁上便晓得家境艰难,在外头得了什么好吃的,都拿回来给我。”
老太太虽说没有亲子,但有母性,提到自己一手带大继子,忆往昔看今朝,自是欣慰得很。
此时已经得了老参,心里头暂时也敞亮了,见初容尤不提此前的事,还道果然是孩子心性,看来那日自己是错会了她的意,这个小孙女并不是想谋图什么,这是单纯地想孝顺自己罢了。
不然的话,如今得不着嫁妆,又损了一支千年老参,怎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日日腻在自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