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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众揭露山田玉子间谍的身份害她入狱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结果未必没有说服力。
事后宫本太郎表示会将山田玉子交出,结果翌日清晨山田玉子被发现在房中自尽了。
明眼人的人都看得出来,宫本无非是把罪名全扣到了山田玉子头上。
那些政府官员不傻,他们未必不知道这一点,但碍于宫本太郎的身份,他们不敢轻易得罪。
事情一旦闹大了,说不定就是国际纠纷。
既然有台阶下,对外公也算有所交代,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不得不佩服宫本太郎的心计和手段,我知道,即便是外公不逼他交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山田玉子,因为她没有完成任务,没能将沈家所有人赶尽杀绝。
宫本动了手脚暗中把山田玉子救出来,无非是是想借刀杀人。
事成就推到革命党头上,事情不成就推到山田玉子头上,无论如何坐收渔利的都是他。
这招棋很高明。
只是苦了兰西子,为了救我,她失去了唯一的姐姐。
这样的痛不啻我突然发现世界上有一个挽衣又突然被告知挽衣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病逝,那种心情我又何尝不懂。
经过那一番杀戮的洗礼,沈公馆阴深深的空了好一段时间。
爸爸出狱后又请了一批新的下人,据说下人们私下总是窃窃私语,说是晚上在后花园看到了冤魂。
我受的是西式教育,自然是不信这些的,听了也只是一笑了之。
纵使真的有冤魂存在,他们不过是死不瞑目的可怜人罢了,哪有活着的人来得可怕。
念乔有句话说对了,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我回来之后,外公特意请来了在风水界享有盛名的张天师来给给这座宅子驱邪,说是保平安。
一开始我还纳闷,外公向来是无神论的信奉者,怎么突然相信起这些来了。
关心则乱罢了。
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于我这个失而复得的沈白两家唯一的血脉,他又怎么会大意呢。
昨天傍晚和沈煦之一起从墓地回来,我在车上睡着了,之后的事情很模糊,感觉自己好像就这样沉沉地睡到了今天早上。
菊儿收拾掉我换下来的衣服,从衣柜里帮我挑了件浅绿色的缎面旗袍,旗袍的右侧沿着衣领往下绣着弯曲的绿色藤蔓,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我并未见过这件衣服,问了菊儿才知道是云裳阁的裁缝昨天新送来的。
我接过来换上,一边问她:“菊儿,我是不是睡了很长时间?昨晚怎么不叫我起来吃饭?”
“是大少爷吩咐的,他说小姐很累了,让我们谁都不许打扰,除非小姐睡到自然醒……”
我正扣着领口的扣子,手一抖,指甲划破了脖子上细嫩的皮肉,菊儿“呀”
的叫了一声。
“没事,指甲太长了,待会儿帮我修剪一下吧。”
我继续把扣子扣好,“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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