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我放松了许多,把我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她,不管我再怎么讨厌她,她始终是沈煦之的生母,我想她有权知道一切。
“他还是不肯放弃,唉!”
梅姨听完我的话,叹了一口气。
我问她:“你知道他的目的?”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清楚沈煦之冒着生命危险只身去司令府所为何事,刚才忙着为他处理伤口忘了问他,不过,就算我问了他也未必会说。
我太了解沈煦之了,如果可以,他会尽一切努力阻止我卷进这场纷争之中。
我最向往也最需要的是一段毫无杂质的宁静生活,他一直都知道。
梅姨的神情十分平静,我却在她脸上看到了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笑意,很淡很淡的笑意,淡得几乎看不见任何痕迹。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放弃报仇。”
梅姨淡淡地开口,“当年顾远城背着方司令克扣军饷,他和宫本太郎一直暗通书信传递消息,把那些军饷转移到了日军驻地。
后来东窗事发了,顾远城这个狗贼居然把这种龌龊的勾当嫁祸到了方司令头上,可怜煦之他……”
书到一般梅姨喉咙梗塞,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猜到的事情的大概,问她:“沈煦之是不是想去找那些顾远城和宫本来往的书信,还有记录军饷转移情况的账本?”
梅姨似乎不相信我这么轻易就猜到,皱了皱眉,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我从来没想过能像现在这样和梅姨平静地讲上几句话,这种没有硝烟味儿的气氛令我很不习惯。
我看了她一眼,不声不响进了自己的房间。
斜光到晓穿朱户
迷迷糊糊的,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大概是昨天太累的缘故,我睡得很沉,意识到自己应该起床了,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还是睁不开眼睛。
我放弃了,此时此刻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想管了。
不清楚究竟睡了多久,我慢慢撑开眼皮,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
我大声唤小桃,想让她帮我把前些天洗掉的那条嫩黄色长裙找出来,喊了半天没人答应。
昨晚回来就没见着她,也不知道我翻窗的事她是怎么善后的。
等我走到楼梯口我才明白为什么一早起来我就有种不安的感觉。
坐在大厅沙发上的那个人,居然是顾文昭!
沈煦之就坐在他的旁边,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呢。
第一次在琴语轩见到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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